“行了,都散了吧,”江余开口了,“有这精力,明日使。”钟情回到他与唐倾租下的小院,躺在塌上,把玩着那枚岫白玉佩,“阿倾,你说,你没换回玉佩,是个什么意思?是被那晚的灯火明月晃了眼么?”唐倾拎着食盒进了房门,“什么晃了眼?”钟情将玉佩贴身收起,“今个日头太大,害我晃了眼。”唐倾看了一眼疑似要下雨的天,“日头是有点大,衣服收了么?”钟情也是知道这理由找错了,不由得有些羞恼,“没!”“快起来了,”唐倾一把就要拉起钟情,“我要回蜀中一趟。”钟情一下坐起来,“你要回蜀中?”“嗯,你现在自己就能完成目标,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再说也得回家一趟。”唐倾把盘子摆好。钟情犹豫了一瞬,自打第二个目标开始,唐倾就再没跟他去过。他的语气中透着紧张,“还来长安么?”唐倾认真道:“你在,我自然会来。”钟情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端起酒樽,里面装得却只是果汁而已,“说好了,来与我共渡上元节。这长安的上元节,定会比成都府的,华美千百倍。”唐倾不自觉得勾起了嘴角,轻轻与他一碰杯,“一言为定。”唐倾走的时候没和钟情说,钟情也只不过用他那刚入门的暗尘弥散倚在门口,看他离去。待唐倾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钟情才现身关好院门,暗尘弥散,戴好面具,向据点走去。辰时三刻,第二日的大比正式开始,只是这次的参与者却只有他们师兄弟五人罢了。钟情站在台下,看着台上江余和赵芸的打斗,估计着自己的实力。赢过高阔和严永没有问题,赢过赵芸就要废些心思,而江余,势必要拼上一拼。赵芸捂着胸口退到台子边上,抱拳,“师兄我输了。”即使是江余,对赵芸那也是相当客气,“师妹不必如此,下去歇息吧。”赵芸还是笑吟吟得,转身就下了台子,步履轻盈,仿佛刚才受伤的人并不是她一样,“初壹可想挑战一下大师兄?”钟情点头,“待大师兄歇息一会,我便上台。”江余直接在台上打起坐来,毕竟赵芸也不是什么善茬。另一边高阔与严永的比试也结束了,高阔依旧技高一筹。严永没好气道:“你就凭你那轻功给老子躲!”高阔哥俩好的揽着严永的肩膀,“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对吧师弟?”“滚!对你奶奶个腿!”严永更生气了。钟情有点好奇,“为何四师兄如此生气?”赵芸好笑道:“因为严永想听高阔喊师兄。”钟情更好奇了,“这是为何?”高阔扯着严永走了过来,“因为他想吃酒不给钱。”严永臭着个脸,“说好了的,如果我赢,日后就是他付耶耶的酒钱。”赵芸笑眯眯得道:“喝花酒么?”严永瞬间闪到高阔身后,似乎比在擂台上还要敏捷,“不敢不敢。花酒哪有相辉楼的酒好。”高阔出声道:“初壹,你确定要挑战大师兄?你可就一次机会。”钟情点头,“我确定。”江余此时也调息完毕,站了起来,“初壹,来吧。”钟情跳上台子,抽出双刀,“大师兄,得罪了。”话音刚落,两人就交战到了一起。江余并没有因为钟情入门时间最晚就有任何的懈怠,他知道,能让哈特斯看中的人都有他的长处。钟情经过这两个月的训练和实践,早已不再对杀戮犹犹豫豫,心慈手软。正如唐倾教他的,对他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无情。高阔看得仔细,“小师弟不错啊。”赵芸也敛起了笑容,“就看他们谁更不要命了。”钟情稍稍一偏头,江余的刀锋划过他的右耳,留下一缕血迹。他左手一绞,牵制住了江余的一只手,拼着右肩被一刀贯穿,将刀抵在了江余脖子上。江余将刀慢慢抽了出来,嘴角稍稍上扬,“见过大师兄。”钟情这才把刀收了回来,“师弟。”江余制止道:“诶!叫我江余,你看着肯定没比我大。”钟情捂着伤口,只好重新叫一次,“江余。”“见过大师兄。”台下三人齐声对钟情道。“不必客气了。”钟情和江余一同走下台。“大师兄,你去包扎一下吧,晚上相辉楼见。”江余道。钟情点了下头,“晚上我请。”严永一点没客气,“那我们得多吃些。”突然,钟情伸手抓住了一个药瓶,力道甚猛,“这是何意?”高阔笑了,看上去十分明艳,指了指耳朵,“大师兄既然想遮掩身份,最好还是不要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