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柒沉默了。“去催催赵芸,她早该来了,怎么还没到?就说我的意思,一个月之内她必须完全接手,”钟情又接着道,“不然就准备跟她的心肝宝贝说永别吧。”“遵命。”廿柒领命退下。唐剑单膝跪在唐倾面前请罪,“属下无能。”其余三人均单膝跪在唐剑身后,大气不敢出。“今日算我个人私自行动,过后我自会去请罪,你们回去疗伤吧。”唐倾直接把今日定义成了私斗。“谢郎君。”唐剑等人垂首谢道。唐剑低声问道:“郎君,那个赵岩,是否需要属下?”“他不可能还活着。”唐倾撂下话就浮光掠影消失在了几人面前。深夜。钟情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随便处理了伤口就匆匆得赶回了家。不知能不能赶到他前面?他直接冲进屋内,推开房门,迎着圆月皎洁的冷光,只见唐倾已经到了,正对着门,靠坐在塌上,还穿着在巴陵的那套未烬,沾着几滴血迹,显得十分的霸道,像是等了他许久。唐倾抬眼看向来人,一言不发。这算什么?“……阿倾,我回来了。”钟情进入屋子,随手关上门,走到塌前,环住唐倾,边吻着他的额角边就上了塌,举手投足间满是温柔小意。任谁都无法把他与之前巴陵花田中杀人魔头一般的人联系在一起。“去哪了。”唐倾抚摸着钟情质地略有些硬的头发,将他从面前按下。钟情顺势将头枕在唐倾腿上,一手环着唐倾的腰一手抓着他腹部的衣料,一放松下来,意识就逐渐有点模糊,“……有任务。”明明把毒血都挤出去了……难道还有余毒?唐倾低头,摸上了钟情的耳廓,跟撸猫似的。钟情舒服得直眯眼,蜷紧了些,突出脊背,方便唐倾的动作。钟情的伤势已经被他自己处理好了,唐倾的手指轻轻划过绷带,心中越是发凉。一模一样……钟情感觉不对,紧紧抓住唐倾的手腕,不让他再看下去。嘘……让我,还可以有一个月……“怎么,疼么?”唐倾抚着钟情的头发,轻声问道。“不疼……”钟情闷闷得回了一声,“我们休息吧。”唐倾摩挲着钟情的耳廓,“我替你上药。”钟情把头埋在唐倾的腹间,主动示弱,“我上好了,我们睡吧,倾……抱我。”唐倾抱起钟情,将他放在床上,“你出去了十三日。”钟情拉过唐倾的手,眷恋得吻上他的手指,“我的错,我好想你……离我近些。”“那你怎还舍得出去?”唐倾俯下身,仔细看着他心爱的人。“是我不好,”钟情按着唐倾,让他吻上自己,声音越来越微弱,“快过年了,我们再在扬州过几日如何?”两个瓜娃子,再傻那么几天又怎么样?唐倾嗅着钟情还带着一丝血腥味的气息。“……好。”罢了,再傻几日而已……唐倾起身,摸了摸钟情有些发白的脸,掏出药瓶,倒出一枚药丸,“张嘴。”你中的那是新从西域寻来的情花毒,只有断肠草能解。2钟情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但还是听话得将药丸嚼了吃了下去,眼神里说不上的调皮。唐倾的动作顿了顿。又想什么坏主意了?“都有伤。”唐倾吻着钟情的眼睛。钟情松开了嘴,一脸无辜,仿佛完全是唐倾想多了似的,“你想作甚?”抱住唐倾,闭着眼,拼命忍着笑意,“快睡觉了,都三更了,我好困。”恼得唐倾使劲揉了揉钟情的头发,直到把那头顺滑的头发揉成鸡窝,才满意得又给它理顺,抱着他阖了眼。江南道,泉州府。赵芸懒懒得倚在美人榻上享受着暖阳,听完了廿柒的传话,“大师兄生气了呀?难得难得。替我告诉大师兄,十五日内,一切妥当。”廿柒头都没抬,直接隐身走了。一面白俊朗眼底有些发黑的男子快步从院外走入,“嘿嘿,美人我来了。美人的事,我都办妥了。”赵芸似嗔似怒得看了他一眼,“官人也太慢些。”“美人久等了。”男子舔着个笑脸打算贴上来,赵芸瞬间从男子的身侧掠过,长吁短叹,“都让人家挨了大师兄的训斥。就不该跟你玩的。”一副娇嗔的样子,还让人以为她是在与那男子调情。男子捂着被割裂的喉管一脸震惊得倒了下去。赵芸收了刀,温柔地抱起从塌下钻出的黄蓝鸳鸯眼的白色波斯猫,“心肝,我们该走了。”☆、寒冬开元二十二年(734)十一月。“郎君,廿玖那边处理妥当了。”廿柒站在钟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