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直都想问你给她看了什么。”
“是六楼和九楼住户的照片,就是你看见亮灯的其他两户户主的照片。”
“咦?为什么——”一道白光在我脑中轰然炸开,我仿佛看见了一道灵感之光,难道,难道事情的真相是——
“你该不会认为她不是从自己的窗口坠落,而是从六楼或者九楼的窗口坠落的吧?”我惊呼道。
他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六楼住户是一个独居的老年妇女,和死者几乎毫无交集,还患有严重的腰间盘突出,应该无法把一个健全的年轻女孩推下去。而九楼则是一个单身的中年男人,直子阿姨告诉我,那个男人和死者有暧昧关系,每天清早就开始打扫楼道的她,不止一次看见死者从他的房间走出来,有时还只穿着睡衣。”
我一脸震惊:“也就是说,她、她和楼上的男人在……偷情?”
安室:“没错,她男朋友说过,那个女人在跟他同居的时候,就已经勾搭上了别人。这也是他们分手的导火索,只不过他不知道第三者是谁。”
“天啊!”我拍了拍脑袋,仍旧觉得很不可思议。
安室踱步到门口,似乎是有意而为,而且声音也抬高了: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死者当晚和回来取东西的男友吵了一架,男友离开后她心情很糟糕,就来到楼上情夫的家,两人喝了点酒,她脱下衣服换上睡衣——你没告诉我她的睡衣是那种很有挑逗性的情趣睡衣,两人可能还做了点别的,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她激怒了他,以至于他起了杀心,在窗口附近相拥的时候,他就势把她推了下去。”
我屏息凝神地听,仿佛连呼吸都忘了。
安室继续道:“推她下去恐怕是临时起意,所以凶手有些慌乱,但他的反应也算快,第一时间把窗户关上,就算被目击到,也无法判断是从哪里跳下来的。然后他抱着她脱在他家里的衣服,走楼梯来到八楼,用她本人的钥匙打开门进了屋,然后拉开死者的窗户,将死者的拖鞋置于窗台下,并把她的衣服整齐叠在椅背上。因为不是女人,也因为慌乱,他无法注意细节,故而出现在内衣被放在最底下的情况。”
我很想向他竖起大拇指,但为了自尊考虑,我忍住了。但是,实在是太精彩了。
“他处心积虑将她家伪装成自杀现场,最后就剩下钥匙的处理方式了。他必须想办法让门是锁着的,已增加信服度。但伪造现场已经耽误了足够多的时间,他来不及再设计机关,而且就算是用机关把钥匙推送进去也只能送到地毯上,而非茶几上,所以他干脆来了个大胆的尝试——”
安室从门口大步走到茶几旁,拾起那串应该是属于死者的钥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没有一把能打开这道门的锁。凶手将自己的钥匙褪下来装到这里,然后用死者的钥匙锁上门,溜之大吉。”
我惊讶得嘴巴像山崎那样张得老大:“可这也太冒险了,万一警察真的试钥匙了,岂不就露馅了。”
他摇了摇头:“无论怎么看,这里都像极了一个自杀现场,而且日本自杀率这么高,警察也有很多其他案子要忙,不会对每个都那样上心,何况事件发生时已近深夜,警方一般都会先处理尸体,做上标记,回去备案,写记录,等到被认定为有必要细查后,再勘探现场。所以凶手借着这个漏洞逃过一劫。”
说罢,他走到我身边,将我拉到他身后一个很隐蔽的角落,示意我不要出声,待在后面,然后继续提高嗓音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今晚就会拿着白天配好的钥匙,进来把自己的钥匙换走。我说的对不对,田中正武先生!”
他猛地拉开了房间的门,而门外,正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满脸惊惧,以及杀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人品大爆发,终于码完了。
前面那段有没有人想歪(坏笑)
我是谁
站在门外的男人,也就是住在九楼的凶手,手里还攥着那把钥匙,面露凶光地瞪着安室。
“我的推理没有错吧,田中先生?您在门外都听到了吧。”面对着满脸狰狞的凶手,安室游刃有余地问道,嘴角因为得意微微上翘着。
我真希望他不要这么激怒凶手。
“你这个混蛋……”田中咬牙切齿地说。
他的表现证明一切都被安室说中了,他没有办法抵赖,那把钥匙就是铁证,只要验证是属于他家的,他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束手就擒?他显然没有这个打算,因为我看见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目光一转,绕过安室直接冲向了我。
喂喂喂,不要这么会看人下菜碟好不好,惹怒你的是这个人啊,为什么冲我来呀!?
“糟糕!”安室慢了半拍,等他转过身来,田中已经大叫着“去死吧!”窜到了我面前,跟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刀刃划过空气的声音近在咫尺,我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珠中看见了自己惊惶的脸,以及他身后安室猝然停住了的动作。
为什么不来救我?
前一秒我还这样想,但下一秒我就以闪电般的迅速侧歪着矮下身子,他扑了个空,然后我借着下蹲的惯性单手撑地,一条腿猛地伸出去,狠狠踹在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