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桀骜不驯,但说起话来还是很温和、措辞很讲究的。他眼下有两道淡淡的纹路,让他原本有些轻浮的长相变得稳重了些。
朱蒂好像想起了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和卡梅隆对视了一下,后者仿佛也记起了同样的事。
“没错,就是那位有名的帕尔默先生的部下。”吉恩淡淡地笑了笑,说出了他们所想。
“帕尔默先生和我曾共事过。”詹姆斯开口道,“他过去是fbi首屈一指的王牌,也是令人尊敬的上司,如果他还活着,应该和我同岁。可惜发生了那样的事。”
“我们得知格劳丽亚目前就在日本,所以希望熟悉日本的你们能给我们帮助。”吉恩没有理会詹姆斯的缅怀之意,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格劳丽亚就是那个犯下无数凶案的女杀手吧?我听过她的名字,一个近乎于变态的疯子。”朱蒂在记忆里搜索着,当时fbi成立了好几个精英组成的专项组,就是为了将那个凶暴而狡诈的女人缉拿归案,然而她相当狡猾,反侦察能力极高,五年过去了,只能捕捉到一丝风吹草动,却连她的影子都摸不到。
而她犯下的最臭名昭著的案件,就是将原fbi搜查官查理o帕尔默一家四口灭门。
朱蒂至今仍清晰记得这个凶杀案引起的社会舆论,以及凶手迟迟未被缉拿归案造成的社会恐慌。
因为实在是太残忍了。
年仅47岁的帕尔默先生因为身体问题提前退休,和妻子莎莉,一对双胞胎儿子隐居在俄亥俄州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上。某天早上送信的邮差发现他们一家四口被杀死在家中,两个年仅9岁的孩子浑身都是用刀剜过的痕迹,显然是被残忍虐待后才杀掉的,妻子被绑在椅子上,活活烧成了焦炭,而帕尔默先生,则是被一枪爆头的。
奇怪的是,他身上除了自己挣扎造成的擦伤外,没有其他伤痕了。可以说,他是死的最痛快的一个。
据说那个倒霉的邮差,接受了长达一年的心理疏导,几乎精神崩溃。他形容,那个现场就是地狱。
关于这个案子的细节很隐晦,官方好像是特意隐瞒了什么,凶手也被描述为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当时刚刚加入fbi,只执行一些简单任务的她,对这个案子还特别留意了一段时间,后来舆论渐渐平息,新的案件层出不穷,媒体也很快转移了目标,案子也因此被列为众多悬案之一。
“这个格劳丽亚,就是杀害帕尔默先生一家的真凶。”仿佛看穿了她的思路,吉恩用淡然的口吻解释道,“当然,这个是不能公开的,因为需要共同协作,所以透露给你们,但请务必保密,这很重要。”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公开她是凶手的事实?”卡梅隆问道。
吉恩从夹克外套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叼在嘴里反问道:
“你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如此难抓吗?”
卡梅隆和朱蒂互相看了看,朱蒂答道:“因为反侦察能力很强?”
吉恩吐出一个青蓝色的烟圈:“没错,强得一塌糊涂。而且有时她会以戏弄警方、fbi为乐。”
朱蒂:“她是不是受过特殊训练,才会如此了解我们的行动模式,此次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吉恩苦笑了一下,抬起视线,灰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朱蒂:“因为她曾经就是fbi的一名精英搜查官。”
朱蒂惊得半晌没有反应,卡梅隆也是一脸震惊。
“年仅二十三岁就一路破格晋升,狙击、拆弹、格斗都是当仁不让的前几名,无与伦比的优秀。当然,这样的人一旦变质成为杀手,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
“复仇啊。因为怨恨而疯狂,女疯子的常见病因。”吉恩不屑地哼道,虽然语气一直波澜不惊,但朱蒂听得出其中深恶痛绝的意味。
“那她——为什么要杀帕尔默先生一家呢?”朱蒂问,但她似乎猜到答案了。
“因为帕尔默先生曾经是她的上司,因为一次行动指导的失误,对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她因此心存怨恨,再加上那女人本来就是个十分偏激又十分要强的人,以前训练的时候,谁要是比她优秀,她就会想方设法超越,甚至用很卑劣的手段。可以说她强是很强,但也很卑鄙。”
过了好半天,两人才消化掉这些信息。忽然,她“啊”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帕尔默先生的案子里,凶手是先虐待并杀害他的两个孩子,然后烧死妻子,在这期间一直让帕尔默先生痛苦地看着,最后再一枪杀了他。这明显是报复的举动!”
“没错,她就是想让曾经的上司体会她当时绝望的心情。那个疯女人。”
吉恩直接用手将烟捻灭,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
九年前
“累死啦,我不练了!”
有着一头柔软金发的男孩,把手中的球拍“啪”地摔在地上,赌气一样靠在球网上。
“所以说你不行啊,吉恩。才练了两天就受不了了,早知道不跟你组队了。”站在球网另一侧的金发少女不高兴地嘟嘴道,她身材高挑优美,容貌如法国娃娃般精致。
“反正以咱俩的水平也进不了决赛,差不多就行了嘛。重在参与,也没人指望咱们能获上名次。”吉恩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