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对面的街道上装作打车的样子,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坐坐,以便更进一步观察时,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从我身后擦过,朝着咖啡店走去。
我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力,这种压迫力令我迅速警戒起来。
我四下张望着,没看到任何违法的迹象,我想不明白刚才那一瞬间的压迫感从何而来,难道是错觉吗?
那个穿高领毛衣的男人已经进入店里,正和跟踪对象说着什么。那个女人一脸矛盾的神情,一只手不断抠着围裙的花边。
随后男人坐到窗边,喝起了一杯酒。他的眼神似乎瞥到我了,又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突然,警车鸣笛的声音响彻夜空,我看见那女人焦急地跑出来,紧接着男人也出来了,一辆散发着犯罪气息的杂牌轿车发疯般驶过街道,卷起一阵细小的灰尘,令我打了个喷嚏。
我看见两人嘀咕了一阵,然后她竟然放着店门大敞四开,跟男人上了一辆斯巴鲁新型红色轿车。
他们居然赶在警车前面,追踪起了那辆可疑的车!
我目瞪口呆,在呼啸而至的警车的尾气中,思维短暂地短路了。
后来我才知道,有两个丧心病狂的抢劫犯杀了珠宝店的保安,在装珠宝时不小心触碰到警报,引来了警察,他们劫持了正好路过的两个小女孩,逃至一家超市门口,关上大门,并要求警方全员撤走,他们成功逃跑后会把两个人质送上回东京的火车。
两个孩子在被劫持的过程中,好像看见了劫匪的脸,在他们因为紧张而摘掉面罩时。因此她们要么被救出来,要么就会被撕票。
我在附近蹲守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看见警察押着两名嫌犯上了警车,人质也被后来赶到的救护车接走。因为是非公务性跟踪,我无法向警视厅的人打听具体情况,只是默默地围观着。
后来我失去了那女人的踪迹。等我赶到波洛时,店门已关,看来她已经回来过,并又离开了。
不死心的我来到她家公寓楼下守株待兔(她家窗口还是漆黑一片),可能是老天助我,十多分钟后,我居然又看见了那辆红色斯巴鲁,开车人还是那个眯眼睛的男人,我的跟踪对象从车里鬼鬼祟祟地跳出来,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往公寓楼里面跑。
她那副过于小心翼翼的样子引起了我的担忧。难道她发现了我的跟踪吗?毕竟她可是被那位降谷先生认定为有反跟踪能力的人啊,我还是再躲远一点观察吧。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那个女人很快跑出来了,抱着一个书包,钻进车里,并对开车人做了个ok的手势。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风中兀自凌乱。
后来,我几乎在楼下守了一夜,也没见那女人回来。凌晨两点半,我宛如丧尸一样摇摇晃晃返回家中,把观察到的结果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安室先生。
然后我脸也没洗,穿着鞋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果然跟踪什么的,不是我的长项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已经要断更的我,趁着空闲又忍不住码了两千字,我都被自己感动了,呜呜呜
番外:连环杀手(上)
七年前,纽约,皇后区。
16:15p。m。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停在两栋灰色高层居民楼之间的狭小胡同里,前面挡有一个半人多高的黑色垃圾桶,路过的人如果不特意扭头看,是不会发现这辆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车的。
当然,这条街鲜少有人经过,凄凉衰颓的景象宛如一幅末世油画。
一只黑猫长久地蹲伏在垃圾桶盖上,懒洋洋地舔着爪子。阴霾的天空预示着一场大雨,然而直到现在,一丝潮湿的气息都没有被酝酿出来。
一串轻盈的脚步声从胡同外面逐渐靠近,一个有着铁锈色卷发的年轻女孩抱着一个鼓囊囊的纸袋子,快步走了过来。
她绕过垃圾桶和黑猫,敏捷地跳上车,将纸袋放在膝盖上。
坐在驾驶席上戴着针织帽的长发男人,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那个散发着香甜味道的袋子:
“又买了这么多甜甜圈?”
“糖分是生命的动力。”女孩笑着打开纸袋,选了一个草莓味的叼在嘴里,并把袋子推到男人鼻子下,“赤井先生你也吃点吧。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们没准要守一整晚呢,饿肚子可不行啊。”
“……”赤井先生——赤井秀一,看着满袋子五颜六色、撒满糖霜的圆圈形食物,皱了皱鼻子,“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不饿。”
他的手指在衣袋里摸了摸,摸到了打火机,一种满足感涌了上来。对于他而言,只要有烟有酒,就暂时不需要食物来充饥。
“还是要小心啊,艾丽卡。”赤井点燃一根烟,摇下车窗,“他已经连续杀了五人,被fbi和警察追到走投无路,极可能孤注一掷,行动时,你注意保护自己。”
话虽这么说,但他不认为这个喜欢甜食和草莓牛奶的新人会受到伤害,毕竟她可是fbi内部的女子格斗术冠军,高中时期还获得过全美青年跆拳道大赛亚军。
艾丽卡这时开始吞食第二个巧克力味的甜甜圈,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您放心。”
黑猫忽然翘起了尾巴,向上一跃,跳离了垃圾桶。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蓝色夹克,眼窝深陷像是磕了药的男人从胡同口经过,车里的两人立刻对视一眼,一个飞速摁灭抽了三分之一的烟,一个把食物袋往后座一扔,抹去嘴角碎屑,训练有速地检查了一下腰带上的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