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已经走到楼梯口,并往下迈了两个台阶,索性就一鼓作气地摸着扶手走下去。
大厅的两扇落地窗,只有一扇拉着窗帘,另一扇完全敞开着,借着断断续续的雷光,我勉强能分辨出物体的轮廓,不至于一头撞到储物架上。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客厅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剪影,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似乎夹杂着某种奇怪的呼呼声,我不敢多想,摸到壁炉上的手机后就赶紧往后走。
我转身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扫过落地窗,在一道苍蓝色闪电的映照下,我看见窗户上贴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我捂住嘴,向后连退了好几步,那个黑影就像蜘蛛一样伏在落地窗上,死命往里头看……
我看见了一坨乱蓬蓬的头发,和一双野兽般的黄色的眼睛,那双眼睛蓦地一转,在黑暗中与我对视了……
我想要惊呼,但叫声卡在喉咙里冲不出来,我在后退的过程中被沙发腿绊倒,很疼地摔了一下。
我顾不得疼,连滚带爬地往楼梯上跑。大门是紧闭着的,窗户也足够结实,它进不来……
我一边宽慰地想,一边呼哧呼哧地跑,但是当我跑上楼梯再回头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是错觉吗?今晚发生的怪事太多,再加上脑袋异乎寻常的沉重,我对自己很没有把握。
我拍拍胸口,又揉了揉眼睛,再度望去,什么也没有。
我舒了口气,转身继续上楼,步子松弛下来。
就在这时,沙发上忽然传来吱吱的有重物挤压的声音,我后背猛然窜起一阵恐惧,我确定这不是幻听,连忙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往上冲。
我蹬蹬蹬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在房门上大口喘气。
然而屋里的景象,让我几乎昏厥。
那个叫做鹤田的马尾女,正歪斜着躺在我的床上,双目圆睁,一截舌头长长地伸出,耸拉在唇角,她已经*屏蔽的关键字*,脖子上是一圈勒痕。
我头一次知道,人的舌头居然有这样长。
我顺着门板,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两手死死卡住喉咙,硬生生憋下了一个可能会划破夜空的尖叫,和胃里翻涌而上的恶心。
她*屏蔽的关键字*,是被勒死的。勒死她的凶器正像蛇一样弯曲在地板上。
那是一条铁链,和她脖子上的纹路相匹配。
这样看去,就好像是我把她叫到房间后,勒死她的。
这也是刚才我为何不允许自己惊声尖叫的原因。
我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扶着门框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跑到安室的房门前,轻而急促地敲了起来。
半分钟后,门开了,乳白色的灯光中,他还穿着那件白衬衫,揉着眼睛惊讶地看我。
我二话不说,直接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我房间里。
“不是我杀的。”在他被眼前的情景震惊的时候,我飞快补充道。
他训练有素地走到床前,对尸体检查了一圈。
“至少*屏蔽的关键字*两个小时。”他站起来对我说,“看来是有人特意要嫁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