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沉重的心情上了楼,刚到门口,居然敏锐地听到里面安室打电话的声音。
我的听力似乎一下子升了个等级,这门和墙壁用的可是隔音材料啊。
“不用担心……已经安抚好了。……可爱的小猫咪,只要好好捋捋毛就会心满意足地听我的话……放心,我能掌控好她……她很顺从……”
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这个“她”,显然是指我。
果然,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只乖巧的小猫。
“嗯,用猫来形容不大贴切。猫还是很狡黠、时而很暴躁的,她嘛,更像是一只小绵羊,温温弱弱的,但是,我很喜欢……”他又说道。
好极了。我连猫的等级都够不上。我在他眼里,只是一只任他宰割的小绵羊,就算再痛苦,也只会咩咩地叫,任劳任怨。
我鼻子顿时一酸,忽然有种很悲哀又卑微的感觉。
我等他把电话打完,才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开门进去。
“回来了,水果呢?”他瞥了眼我空空如也的两手,有些诧异。
“嗯,想吃的还没进货,稍晚些时候我再下去买。”我撒谎道。其实我压根就忘了我下楼的借口。
他似乎被什么更重要的事攫住了思绪,并没有对我的奇怪表现究根问底。他很开心地哼起了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明明我一脸阴郁。
“等会儿我出去,可能还要很晚回来。”在进厨房前,他转头对我笑着说,“别再把莫名其妙的男人带回来了。”
我知道他在调笑,可这话在我听来却有点不对味。我默默地退回到沙发上,抱起哈罗轻轻地揉着。
它在我膝头抻着懒腰,我伸开一只手掌,它就听话地把自己的小爪子搭上来,还冲我做鬼脸。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小狗,被他揉摸两下就乖乖地屈服了,而他则完全是在拿养宠物的态度对我,或许他更看重的是我孩子母亲的身份,而不是我本人——
我思绪万千地想着,直到被厨房传出来的香味打断。
“饭做好了,你自己先吃,我走了。”他大步走到门口,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果然像在养小狗,临走前不忘把食物准备好,就好像我不能自理一样。
我轻轻“嗯”了一声,在他推开门之前,忽然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零”。
他的后背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他转过身,讶异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你真正的名字叫降谷零,我以后可以叫你的……真名吗?”我迟疑地问道,急切地等待他的回答。
其实直到刚才,我才意识到我还一直在叫他“安室先生”,哪怕是高潮呻吟的时候,也是这个名字,他从来就没纠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