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亡命之徒大多并不关心自己还能狂欢多久,他们从进入这里参与进血色派对的那一天,就做好了被超人覆灭的准备。比起未来,亡命之徒最近更关注的是那个新兴冒出来代号叫“蝳蜍”(araneae)的家伙。
黑市里有不少底层人民,他们大多数对这些有权势的知识分子抱有怨言,碍于威压并不敢发言。但是“蝳蜍”不一样,在他们看来这些格斗手也不过是观众的玩物罢了。
因此许多观众在赛事表上发现这个生僻拗口的名字,查询后发现是蜘蛛的别称后,就破防的开始破口大骂,认为这是一个装清高的家伙。
当他们进一步发现这个顶着生僻名字的格斗手竟然是个女性时,大多数人就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买下她的票,并押注在她的对手身上,期望对面那些强壮的男人能够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点教训。
他们一遍对“蝳蜍”不屑,一边场场不落,场场爆满的观看着她的比赛,期待着这个女表翻车,尝到教训。
阿利雅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心理,在一天天累积的不爽和愤怒中,她在场馆里安置的炸药越来越多,被击败对手的下场也越来越惨烈。
在这些天的格斗里,阿利雅几次见过被俘虏的普通人,他们并不是反抗军的成员,确也在这里受到非人的虐待,被作为“开胃小菜”被放入场地,被一些以血腥为名的格斗手撕碎。这正合一些观众的喜好,他们为死亡欢呼,对接下来的比赛越发狂热。
这里的人,不论旁观者还是参与者都是罪犯,是一些最该在超人管理下被消灭,被审判的东西。
但偷工减料铅含量不高的墙壁突然对全能的超人有了奇效。这块不小的罪孽之地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从来没被发现过,于是罪孽在阳光照耀下的影子里愈发浓厚。
观众们讨厌“蝳蜍”的另一个原因是觉得她在立牌坊,明明每一次都对、对手下手极其狠辣,却她从不配合观众的渴望。于是观众越来越期待她的翻车,越来越期待这个做着同样“龌龊”事却想要显示自己“贞洁”的女表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这么多天里,他们计划在顺利进行的最直观感受是,阿利雅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对手越来越强,被安排的赛事越来越紧密。
这是个好事,证明“蝳蜍”被逐渐重视,也就离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越来越近。
可是不管怎样,阿利雅仍然还算在人类的范畴内。
这一天,她艰难的将对方打倒后,不顾场下股东的尖叫以及裁判的阻止,在战斗中毫不留情的将眼前这个为格斗场赚得半个场馆的对手打得大小便失禁后。她捂着受伤的腹部站立,在蜘蛛感应的提醒下躲过愤怒股东从场外发射的电击炮。
这些股东也就只能用这些手段发泄愤怒了,他们拿这个新兴的“蝳蜍”毫无办法,幕后大boss在不久前表现出对她的兴趣,他们被禁止从背后对蝳蜍下黑手。
这些利益受损的股东,只能在背后阴暗的安排更多的场次,以及更恐怖的对手,期望阿利雅被叠加的伤势压倒。
这本就是地下格斗场,没有公平可言。
骨裂将将开始愈合,下场对手名单就发到阿利雅手里,眼前的资料让她与红头罩意识到,他们不得不开启planb。
“比扎罗?”阿利雅看着资料上熟悉的面孔忍不住蹙紧眉头,她在自己的时间线上与杰森这位队友称得上认识,也清楚的知道他强悍的能力。
扎比罗并不是格斗场里的选手,按照黑市里的纠葛,他的存在本该海王看守者的囚犯,被秘密保管以防止用以对抗超人的压轴秘密武器。
比赛对手被临时更换,红头罩看见扎比罗后表情也不好看。这个时间线上的他并不熟知比扎罗,但却也清楚此人的能力。
“我最多能在他的手上撑个十分钟,再久一点,我就未必是一个完整的人了。”阿利雅估算着,为了可看性以及奇怪的公平,她被允许在面对扎比罗时携带武器,“planb启动,十分钟内必须毁了这里。”
planb
planb的内容特别的简单粗暴。
通过此前调查,被俘虏的普通人被严密的关押在地下一侧的牢房里,为了营救他们,阿利雅和红头罩需要制造一场混乱来。
除去营救这些被俘虏的反抗军,阿利雅和红头罩一合计,准备做些额外的事情。
比扎罗作为一个复制了超人基因,曾作为反超人武器的存在对阿利雅来说是一个堪称恐怖的对手,不过好在他并没有超人的超级大脑,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打起架来也仅仅只能听命于背后控制他的人类。
相比起自主行动的比扎罗,被人控制的他并没有那么危险。
可是不论如何,对面都是堪称超人二号的存在。临上场前,阿利雅反复的拆绑着头发确保它们不会阻碍她的行动。
焦虑的在休息室里踱步绕圈,阿利雅在电视前站定。她在一扫而过的直播镜头里看见了坐在观众席上的亚瑟·库瑞,以及坐在一旁带着个贴纸头盔的人。
海王此次前来低调的很,并没有穿他的标志性战衣,这也代表着他在防御性上的减弱。
旁边男人戴的头盔,大概就是控制比扎罗行动的信号发射器,阿利雅反复回想着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内心稍微安定了些。
前一天晚上,得到消息的他们紧急在场馆角落加装了干扰器,希望能够延迟比扎罗接收控制信号的反应,为阿利雅带来喘息的机会。从刚刚的角度来看,这个干扰器并不是最先进的版本,因此干扰器大概率能够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