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香方丢了你心情不好,可是跟荟儿没关系啊,她昨天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他一指旁边的院墙,“这院墙本来就矮,身形高一点的人踩着砖就能翻进来。”
他话音一转:“如果真的被贼偷了,你这样问不就是针对自己人吗?”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只是普通的贼,不会不去拿你铺子里那些香料——就连‘鹧鸪斑’都好好放在架子上。”
公子奇怪地问:“东西没乱,锁没坏,不是自。。。是什么?”
“可是荟儿都哭了,你对姑娘温柔点不行?”
公子笑了一声:“我也没有对她怎么样。”
杨安听到此,看到东家目光扫了过来,急忙自证清白:“东家这几天我手里可没有钥匙啊!”
“我知道!”
东家转过目光:“我不知道香方为什么在你弟弟那里,但是这铺子的人都是我收进来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公子面上没多大表情:“那你怎么解释有人进了香房,只动了香方。”
“你那弟弟针对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谁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弄到的方子。”苏青木咬了咬牙,别扭地开口,“前天晚上是我最后一个离开的,大概是我忘了锁门,昨天早上去接你们之前发现没锁才去锁上的。。。”
“所以那天晚上谁都可能进去。”他说完又看着公子,“还有,你别找荟儿的麻烦了。。。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她真的不知道的。”
。。。
晏辞听着他别扭地扯谎,心里情绪复杂,沉默地看着他,苏青木生怕和晏辞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于是把语气放平:
“晏辞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查清楚,但肯定不是荟儿干的。。。而且事到如今我们还在这吵什么没有意义啊,不是应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吗?”
晏辞听到这个问题叹了口气,他身旁的顾笙将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他安抚一般牵起身旁顾笙的手,拉着他转身往香房走去。
脑海中没来由想起七夕那晚余荟儿的话,以至于心脏跳的很快,不停撞击着胸腔,最后他脚步顿了一下,侧了侧头:“不是她最好。不过不管是谁给了晏方那道香,我绝不会姑息。”
苏青木听了这话总算微微松了口气。
他在心里相信荟儿肯定不会跟这事有关,她那么单纯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晏辞那个弟弟搞的名堂。
他看着晏辞的背影,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冲了,扬声叫住他:“我们去报官。”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我们这么多人作证,一定有办法证明那是我们的香!”
“报官?”晏辞转过头,“他都敢把香放出去了,说明他早做好应对之后事情的准备了。”
毕竟以晏方和晏家的实力,尤其是在目前晏老爷病了无法主持大局的情况下,晏家就是晏方的,他想要买通多少为他“作证”的人都行。
况且这个朝代又没有剽窃罪,现在直接去报官,说不定会被倒打一耙,污蔑他们才是偷香方的那个。
晏辞抿着唇,而且就算有用,直接报官也太便宜他了。
顾笙将自己蜷在被子里,乌黑的发散了一枕头。
他还在家的时候,很喜欢全身被娘亲亲手缝制的被子紧紧包住的感觉。
再后来他喜欢上了将自己蜷成一团塞到身旁人的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在带着温度的腊梅香里沉沉睡去。
顾笙睡梦中本能地朝旁边靠了靠。
然而却没有感受到暖意,而是一片微凉。
顾笙朦胧地睁开睡眼,在黑暗里仔细朝身边看去,发现身边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他支起身子,从被子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