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就后悔了。
两人躺在床头,那只手掌隔着衣服给他揉肚子,温度传递到身上,逐渐越来越烫,柳述倏地一惊,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一把推开他的手,扯起被子将整个人都盖住,支支吾吾:“好了好了,可以睡觉了。”
“好。”
沈柯熄灭蜡烛,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意外地发现平时一沾床就嗷嗷大睡的人,此时居然还没睡着。尽管对方没有任何动静,躺的笔直,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格外清醒,因为一旦睡着,这家伙就会跟个软骨虫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夜已经深了,他在宁静的黑暗里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均匀,直到察觉有人在摸他的手,才迷迷糊糊地翻个身,习惯性地把人直接抱进怀里,呢喃道:“睡吧。”
半晌,他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对方轻声说了句“好”,才沉沉地睡下。
翌日,沈柯一觉醒来,发现柳述居然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对他说了句早。
他一愣,脱口而出:“起这么早,又要去青楼?”
心猿意马了一整晚且难得想展现一下自己也能早起的柳述:“”
这是给他留下了多重的心理阴影?
“不是,我就是突然想早起了。”柳述笑眯眯地说完,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沈柯满怀疑惑地起床去洗漱,吃早饭的时候,他说:“今天篾匠大哥会来镇上卖东西,我们可以搭他的便车一起回去。”
“便车?”柳述微讶。
“嗯,他的驴车。”
上次晕倒后是篾匠送过来的,所以他压根不知道是被一辆驴车拖过来的,一想到要坐在敞亮的驴车里招摇过市,就有些不自在。他哪碰过这种大场面啊,不禁咽了咽口水:“真要坐驴车吗?”
“你想走回去也行。”
如果只有单一的选择,那走上一个多时辰也是可以忍一忍的,但现在出现了个省时省力的选择,就让他有些两难了。
他很想提一下雇马车的想法,可想到昨晚才把银子交给对方,今天就要花大钱,实在有些难堪。
上午,张默阳从沈柯那里得知柳述今天就要回村,特地赶过来送行。
“拿好。”张默阳将一把弓放到他面前,正是柳述用来比赛的那把。
“送我了?”柳述有些意外,拿起来就试了试,很是满意,“你这儿子我没白认。”
“滚你的。”张默阳啐了一声,“这是柯深从我这买的,说是买来给你玩,我看真是脑子进水了。”
闻言,柳述讶异地看向沈柯:“真的?”
沈柯颔首:“挺适合你的。”
柳述找张默阳问了下价钱,吓得赶紧还回去:“不买了不买了,这么贵,都够咱们吃上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