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贱种,她又不跟你同一个阶级。”对别人的伴侣产生欲望,贝瑞丝并不觉得这是件羞耻的事:“反正你们也完了。”
“就算你们有关系,我抢过来不就好了。”
贝瑞丝笑起来很漂亮,像山尖融雪。
“你该不会……真觉得你们有以后吧。”她说。
“无耻。”尤利娅气到极点,浑身肌肉紧绷,拳头冲破阻力砸在她下巴上。
放咖啡的小圆桌被打翻,杯碟碎了一地,贝瑞丝摸了摸肿胀的下巴,抬腿踢在她腰侧。
看着衣服上的咖啡渍,贝瑞丝嫌恶的脱掉外套,捏紧拳头把衣服卷在上面对着尤利娅砸去。
踏着碎步后退,闪身躲过尤利娅的攻击,她语气轻快:“从狗嘴里面抢食、抢走贱民珍视的东西,反而更有趣不是吗。”
“正因为那是仅有的,想要被牢牢抓住的,被抢走的时候恶狗们才会拼命反扑,给人增加很多乐子。”
她不可抑止地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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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谁也没说话。
伊莱斯朝她伸手,手指纤长却骨节粗大,上面有很多细小的、银线一样的瘢痕。
试探性将手放上他的掌心,被甩开。
“手机。”伊莱斯的语气和表情带着无法动摇的傲慢和憎恶,轻声说道。
一切都回到原点,他对乌涅塔的态度变回初次见面时的冷淡。
两人对视了很久,伊莱斯先绷不住了,率先扭头:“别让我再重复了。“
乌涅塔不搭腔,看向窗外想着,用律师的手机打电话是个意外,等尤利娅回电话过来的时候,希望律师能把车上发生的种种不易如实转告。
明天是专访,后天是案件调解,刚好躲过去。
目的差不多都达成,留着手机暂时没用,尽管如此,乌涅塔还是表现得十分挣扎,犹豫和为难从脸上轮番闪过。
最终她托着伊莱斯的手背,把东西放在他手心上。
“你一定要用这种看仇人的目光看我吗。”在别扭的气氛中,她率先开口:“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呵。”伊莱斯冷嗤一声:“死不悔改。”
出发前攒了一肚子的怒气和质问,真见了面反而无话可说了。
随意的一瞥,就能看见她从前落着星光似的铂金色长发开始打结毛躁,洗到发白的长袖,和衣服上随处可见的线头。
像天鹅掉进草灰堆里滚过一样,一副落魄模样。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转着手腕,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别人为了荣华富贵汲汲营营。不择手段的爬床。”
“你怎么越活越回去。”
“过了一年好日子脑子进水了吗。”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他嘴唇抿成一条线,极力忍耐后没控制住:“要当攀附权贵的窝囊A就努力到底啊。”
“中途跑出去追求自由追求真爱?”
“别让人笑掉大牙了,坏人就要有坏人的样子,活在这世上凭什么可以既要又要。”
他身上散发的广藿香味道铺天盖地,像网一样笼罩在车顶上,苦涩阴冷感觉侵袭乌涅塔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