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不发烧,您应该也很危险。根据检测,您的痛觉非常微弱,这样的体质难以察觉身体伤病,所以极易早夭。”“……”怪不得之前的汤药吃不出辣味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想了想,又非常乐观地放心了:既然修改器带了无限生命,那么这缺乏痛觉的特征也算好事……我和并州吕布哪个强?系统当然不会回答她。阿楚于是也不再问了,心安理得地躺平,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自理能力小婴儿。上辈子的事情,在脑中的印象已极淡,她也懒得去劳神费心,思索这些意义不大的事情。毕竟一切已经过去,她也不是因为以外而去世的,真要再回到那时,她也没什么想改变的。反倒是这个全新的世界,让她觉得无比激动。阿楚想,我是世家之女,有父母宠爱,出生时声势浩大,未满周岁便有了名声。我是未来之人,我知道历史的走向,即使历史变动,也明白哪些人是有才能的。我不会死,也不会有剧烈的疼痛,我甚至可以凭空创造出各种资源,解决数不清的问题。……我该不会是什么玛丽苏小说女主角吧?她想了想,又喊出系统。阿楚摩拳擦掌,激动地问:“我是不是可以增加很多物资,让天下人都吃得饱饭、穿得上暖和衣服?”其实她对“天下人”三字尚无概念,只是觉得应当如此。系统:“你觉得呢?这是你的修改器,不是他们的。”阿楚:“格局小了。”系统输入了黄豆流汗的eoji,对她的发言进行了无声的评价。阿楚在心里对它翻白眼。片刻后,系统慢吞吞地、极不情愿地说:“……除非你当皇帝。”她的眼睛亮了。雒阳不是一天建成的,皇帝不是一天当上的。阿楚对自己的人生道路进行细致地规划:先学走路,再学说话,然后登基。不过现在,她还得挂在婢女身上。除了之前为荀攸解围那一次,阿楚一向安静,鲜少哭闹,因此即使回到了老宅,婢女也很乐得抱着她走动。车队回到东武,恰好是上路的第三十五天。家丁从正门绕回去通报的时候,荀攸似乎比往常紧张些,抬头张望了好几次,阿楚猜测他应是在等荀家的仆人。好在通报的家丁腿脚足够快,一会儿的工夫,一个文士打扮、与伏完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便快步走出来。不过并没有看向伏家仆从反倒是弯腰和荀攸对话:“攸公子一路风尘仆仆,实在辛苦了。你从叔正在府中做客,不若先随伏家仆役下去沐浴更衣,稍后再寻他?”荀攸这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得体地对这文士作了一揖:“多谢仲平先生。”他又回头望了眼阿楚,不过很快又转回去,随着仆役离开了。这位仲平先生倒是很会做人,阿楚看着他,心想,父亲伏完是长子,字伯和;既然如此,这位字仲平、又与父亲相貌相似的文士,应当就是自己的叔父了?待荀攸走远了,叔父才开始与这队日夜兼程的人马进行安排。小红带来了伏完的信简,这是最重要的;之后便是安顿阿楚,小红因是阿楚最贴身的下人,和乳母蔡氏也被安排去休息了。阿六阿七他们则归入老宅部曲内,说是日后择几人当阿楚侍卫。其他零碎的东西便交给仆人处理了。叔父体恤下人,让队里的大家都下去休息了。小红不在,阿楚于是交给府中另外的婢女照顾。婢女给阿楚擦了身子,又换上了崭新的衣物襁褓,给她喂了点蜂蜜水,便又把她抱着走出去了。婢女在走廊绕了又绕,总算在门口停下了。阿楚支起脑袋向里看,叔父正盘坐着,与一未见过的青年闲谈。阿楚叫唤了两声,叔父与青年人一同望过来。文士打扮的青年笑起来:“这就是阿楚了?真是可爱,和阿彧那时一样哪。”喔。这便是荀攸来找的丛叔,也是荀彧的兄长,荀谌了。阿楚细细打量他:二十出头的模样,面容白净,神态平和,的确是世家子的模样。叔父伏诚也笑了:“是呀,友若。阿楚还在看你呢。”他站起身,将阿楚从婢女怀里接过,坐下时将襁褓安置在两膝之间,抚着阿楚的脑袋,转头问荀谌:“友若预备几时出发?”“江陵距东武也有段路程呢。不过阿攸赶路辛苦,我想着让他歇息个三日,收拾之后再启程。”“时间紧迫呀。不过,既是阿攸的祖父去了,也理当如此。”“然也。谌在东武的这些时日,也承蒙仲平照顾……”接下来就是大人们无边无际的客套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