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都乃流放之人,如何经商?”李光顺看了一眼独自坐在客厅里的鲁友成,故意发问。
衙役笑得越发神秘:“所以,在下今日才将鲁友成一并请了来。公子不能经商,他却是实打实的商人。有什么事情,你拜托他去办便了。公子所要做的,就是坐在家里收钱。他也乐意跟你合作,不为别的,就因为‘皇家’这二字本身就是一个值钱的大招牌。”
你一个衙役,何德何能‘请’鲁友成来。定是汤灿指派。刘冕嘴角轻轻牵动捺起一个弧度,点了一下头接过扇子来:“扇子给我,我去想想办法。”
机不可失,这倒是条财路。
刘冕进到李贤房中,将事情如实相告。
李贤端坐如钟,拿着那把扇子眉头紧拧,也颇有些为难。
刘冕何尝不知道他心中所虑,开解道:“李六叔,在下心中也很是瞧不起汤灿那等俗吏。可眼下我等流放在此,人在屋檐下,何妨低一低头?不管怎么说,他多少还是对我们有所帮助,要不然我等还真的可能要挨饿甚至要服劳役了。现在有了一条了却生计的财路摆在眼前,你就委屈一下给他题上一句半句的诗辞如何?剩下的事情,交由在下来料理就是,断然不会让李六叔抛头露面。”
李贤抬了一下眼睛,眼神中神色仍颇为复杂。他轻叹了一声道:“罢了。虎落平阳,龙游浅滩。来,磨墨。”
“多谢李六叔!”刘冕心头惊喜,急忙上前来拿起砚台磨墨。
罢拿起笔,李贤又皱起了眉头:“我心乱如麻胸又如何作诗?纵然勉强为之,到时恐怕还只会丢人现眼。罢了,拿本书来,我替他摘上两句名人诗句题写上去,溥衍便了。”
“不忙。”刘冕略作寻思,说道“在下倒是能拼凑出几句,李六叔听一听如何?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贤手中笔杆微微一顿,低声吟哦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朴素却是生动,淡然而不失优雅,思乡之情溢于字里行间。刘冕,此乃佳作。”
“过奖。”刘冕笑了一笑“在下半夜三更睡不着,想念长安便随口胡谄了几句。”
“不,很好。只是赠给汤灿那等俗吏,有些明珠暗投之嫌了。”李贤不无赞赏的看了刘冕几眼,开始动笔书写。
刘冕心中不免暗笑:明珠暗投的是李白,与我何干。
“写好了,拿去吧。”李贤挥毫而就,搁下笔来道“跟他们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刘冕拿过扇子一看,诗句一旁落款‘李明允’。
“多谢李六叔!”说罢转身便准备走。
“天官。”李贤在后面唤了一声,而且唤的刘冕的字。刘冕停住卑手回拜:“李六叔还有何训诫?”
李贤顿了半晌,眼中多有复杂神色:“经商终非雅事。天官,真是委屈你了。”
“无妨。真的。”刘冕淡然一笑,转身告辞走了。
李贤的这种厚道实诚作风,刘冕还是挺敬佩的。在李贤的眼里,经商实为人所不齿。可我刘冕有什么关系?别人要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情。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21世纪的教条如斯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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