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家了吗?
我提前回来了,阮灵风又问,没空吗?
听电话那边声音还挺嘈杂的,陶执应该是在什么pub里面。阮灵风这一通语音其实打得有点冲动,他有点点后悔了,本来也不是多熟的关系。
正想说句什么把对话结束掉算了,就听见陶执说:不是没空操,我没准备好啊。
阮灵风不解:吃顿饭而已,准备什么?
好好好,你生日你最大,陶执说,我发个定位给你,你自己过来吧,我现在走不开,没办法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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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上章说的喜欢的情节不是这个,我还没写到呢,下章见!
按着陶执给的定位,阮灵风乘着夜色驱车到一间叫关掉月亮的小酒馆。小酒馆的招牌闪着和月亮同个颜色的温柔银光,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望进去,也确乎亮着灯,有人在活动。但门上偏偏挂着暂停营业的告示牌。
阮灵风打了个电话给陶执:喂,我到了,但是你说的这家店好像没开话说我们不是吃饭吗?
这么快就到了?你等等,陶执说着并未挂电话,阮灵风渐渐听到两重交叠在一起的声音,一道来自手机听筒,另一道则来自从里向外推开门,逐渐往他这个方向来的那人,我刚在调设备,不是叫你快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阮灵风把电话挂了,他情绪依旧不佳,但面上一点不显,和往常一样弯了弯眼睛,冲陶执招手。
你这是包场了吗,我以为你给我发错了定位,阮灵风也不知道陶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问,你调试什么设备?
陶执昂了昂下巴,阮灵风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看见这空间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舞台。
阮灵风有些惊讶:你今晚要在这里演出吗?
本来只是彩排。陶执说,确实到饭点了,先吃东西。
前后半句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阮灵风依然云里雾里,就听陶执继续说:但是你来之前我刚叫厨房做,所以可能要稍微等一下跟我过来。
阮灵风跟着陶执往里面走。虽然说暂停营业,但店内还有两个服务生在,本来正摸鱼玩手机,两人经过时,这俩服务生都抬起头来。
阮灵风以为他们要说欢迎光临之类的,结果听见他们语气雀跃地和陶执打招呼:老板,这就是你今晚要招待的朋友吗?
老板?阮灵风有些错愕。
嗯,我朋友,对,陶执应完那两个服务生,转头对阮灵风道,对啊,我开的,有什么问题?
就没想到你还经营了副业。
其实阮灵风没想更多别的,但陶执对此似乎有些敏感:先说啊,我自己唱歌赚的钱开的店,不是靠家里。
没别的说的了,阮灵风对陶执竖了个拇指。
仔细想想,人家十九岁,年少有为,生活灿烂多彩,一边当顶流歌手,一边当小酒馆老板。反观自己,虽然工作几年也有了一些积蓄,却还在犹豫要不要在云城这样的一线城市买房。
虽然我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歌,但毕竟面向大众,多少还是要向市场倾斜一点而且在外边也不能随便唱别人的歌,所以年初我才盘下了这家店,稍微改了一下,主要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想唱什么就能唱什么的舞台。陶执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堆,又或许因为这是他得意之处,便忍不住多了几句话。
很棒真的,不知为何听到陶执这些话,盖在阮灵风心上的阴云稍散了些,他忽然感到,其实只要一个人想,总能为原本的自己留下一隅。他又说,我以前也想过开一个清吧,当然请不起我欣赏的歌手们来演出,但我会幻想某天我遇到一个很有才华但不被赏识的歌手,我好心收留他让他来我这儿驻唱,有一天他被人发现,火了,然后又回来我这儿开什么感谢场live,说我这里是他梦开始的地方哈哈哈哈。
陶执认真听完,给出评价:三流剧本。
阮灵风也不否认:是啊。
两人走到小舞台前,底下是一张张小圆桌,随意挑了舞台最近的一桌落座,阮灵风又问:所以你平时偶尔会在这里演出?不会被人认出来吗?
当然会啊,陶执说,哈哈,笑死,我一般会做点伪装,但偶尔会有人说我跟陶执很像,有次被认出来的时候我就说我是模仿陶执的,我叫陶放,被人放上网了,还被人骂蹭我热度。
阮灵风也笑了:你蹭你自己是吧。
陶执:是啊,谁会觉得一个跩得要命的家伙会在一间小酒馆唱歌啊。
阮灵风心说,原来他是知道自己很跩的。
说真的,你来得太突然了,我还在准备陶执说到一半的时候,服务生从后厨端出一个海碗,放到阮灵风面前。
是一碗面,清汤挂面,顶上飘着几颗葱花,还打了一个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