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见他好似要哭了,莫名心里一痛,“我、你……哎你反派有点反派的样子好不好,别动不动就、就……哎呀!好吧好吧。”
……
在董天逸家坐了一宿,实在坐不住,居狼起身,走到窗边,沉默着。
曹元放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肥胖的身躯整个陷了进去,呼噜声阵阵,睡得好不舒服,跟没事人一样。
他翻过身,跌落下来,惊吓之余嘴巴里发出一阵迷糊而含混的声音,他深深地打个哈欠,坐起身,再看眼屋外,俨然已经是清早。
“我劝你不要继续等下去的好,去付游家里看看。”
“你的话我能信?”
“那半神付游跟我是一伙的,现在全部人注意力都在我这里,他可好下手得很。”
居狼冷哼一声,“他有你这等出卖他的伙伴,可真是好得很。”
曹元放脸色白一会儿,红一会儿,嘴角一阵抽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拍了拍自己肚皮,朗声道:“我们本是齐心协力地饲养应声虫,后来才出了分歧。付游听我说要将应声虫用在辞叶镇所有人身上的时候,他不同意,说:‘这些虫只能用来对付沈渊,不可滥杀无辜’
“我听了他的鬼话,可我在想办法套出容家宝贝时,他又说:‘杀了沈渊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后来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呵呵,又当又立,他真不想滥杀无辜就不要饲养这些虫子,我猜他成为半神之前脑子就不太清楚了。那沈渊是谁啊?能让付游见到老相好似的惦记老久……”
“他不是你的谈资。”居狼压低了声音,夹杂寒意。
曹元放立即噤声。
居狼转身,眼睛狠狠剐他一眼,“带我去付游家。”
曹元放这才舍得从沙发上起来,手摸上肚子,笑呵呵说:“我这……这还没吃早饭呢。”
又遭居狼一记眼刀。
他马上收敛了笑,“行,行。”
……
安之走出付游家厅堂门,走到院子里,他弯下腰,双手伸进院中水缸中搓洗。
血浆泛滥叆叇,在水中散出云雾状。
洗干净了,那尖尖十指白皙到近乎透明。
他举起手,对着太阳反复翻看,好像风雅人士端看墨画山水。
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只是很温淡的兴奋,“哈哈……”他脸上荡出纯真而邪恶的笑容,仿佛做了坏事而不自知的孩子。
“啧!”安之突然咂舌,看向紧闭的院门,整个眼球是诡异的墨色,盈满到好像要从他眼眶溢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