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她曾为你侍妾的事儿,你手头可有实证?”
陈元轶拱了拱手,微笑:“王爷放心,我当初为了让她妥协,自然费了一番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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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沈椿就有些心神不宁的,但她现在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啦!她现在是谢钰的夫人,见过皇帝大老爷,见过王爷,早已经不是当初乡下的
再说了,当初明明是陈元轶用各种毒计陷害她,威逼她就范,她又没做错事,更不曾真当了陈元轶的妾,她有什么好怕的!
陈元轶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她就敢告她诬告,最好让谢钰把他抓起来乱棍打死!
沈椿心里安生多了。
正好谢钰也在这时候回来,他难得没什么公事,便在寝院处理一些杂事,长乐拿了一沓拜帖过来,需要他落款签名。
虽然他名字只有两个字,但拜帖却有一百来张,谢钰换了只细毫毛笔,俯在桌案前认真地写字。
他写了约莫十来张,衣袖忽然被人拽了拽,他手腕一顿,就见沈椿眼巴巴地站在他身后。
他问:“何事?”
沈椿眼睛亮亮的:“我来帮你签名吧。”
见谢钰轻轻挑眉,神色有些怀疑,她一脸认真地道:“我现在会写你的名字了,我专门练过。”她简单的字认得差不多了,今天刚开始学写字,第一个练得字就是谢钰的名字。
她这两天出门,也见了一些别家的夫人,多少了解了一些高门规矩,正常情况下,新妇进门,都是要先见过家中亲戚,然后跟着婆母学习家中规矩,和丈夫出门待客,帮着交际应酬等等。
她呢?
谢家的亲眷她几乎没见过,大婚这五天,她就窝在院子里,想出门走动都不知道找谁,长公主不喜欢她,甚至连拜见都不叫她拜见,更别说提点教导了,谢钰倒是没拒绝带他出门,但也不曾跟她交代过他的任何事,他的差事,他的人际,他的喜好憎恶,她都一无所知。
其实她这五天过得相当清闲,但这种清闲让她十分不安,就是她在乡下的时候新娘进门也得跟着学东西呢,谁家新妇进门婆家啥也不教啥也不学的?除非他们没打算认这个媳妇儿。
虽然出门在外谢钰都是全力护着她的,但她能感觉到,谢钰护着的是‘妻子’的这个身份,而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也就是说,换个人当他的妻子,他依然会如此,这是他的原则。
更别说俩人现在连同房都没有,谢钰对她完全没半点兴趣。
她有种随时会被抛弃,随时会被取代的惶恐,忍不住想要找些事情做,证明自己并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
谢钰想了想,抽出一张宣纸递给她:“写出来我看看。”
沈椿信心满满地从笔架上取出一只最细的毛笔,悬腕用力,认认真真地写下了‘谢钰’两个字,兴冲冲地抬头:“我写的怎么样?能代你落款了吗?”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笔画,缺胳膊少腿的部首,谢钰双唇动了动,下意识地调开目光,似乎不忍直视。
沈椿在他的沉默里得出了答案,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垂下脑袋:“不好看吗?我练了好久的。”
谢钰从她手里接过笔:“我自己写便是。”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完全没用的,沈椿围着他转了几圈,不甘心地道:“那你饿不饿?你喜欢吃什么啊?我去给你做。”
谢钰神情好似极为专注:“不饿。”
沈椿好像一只围着主人转来转去的猫儿:“那你渴不渴?要喝茶吗?”
他眼皮甚至未抬半下:“不渴。”
沈椿是村里有口皆碑的勤快小孩,并且坚信勤能补拙,她不死心地问:“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谢钰居然微微颔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