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这些日子的辗转反侧,焦虑难安,是不是有了答案?
谢钰把?今夜之?事儿在心里反复回放,不觉唇角微微扬起?,眉眼间溢出一抹柔情?,已经想象出两人携手还乡的画面了。
他心下安稳不少,看?了眼狼藉的床褥,认命地?叹了口气,取出新的床褥换上。两人同?盖一床被子,也不嫌地?方狭小,揽着她?的腰肢便安稳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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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反而是喝了酒的沈椿醒得早些。
她?浅浅打了个哈欠,正要下地?干活,忽然觉得腰上发紧,谢钰就躺在她?枕畔,双臂把?她?拥在怀里。
沈椿脑袋懵了下,又?觉得身上触感不对,手指摸了摸,才发现自己上身儿就穿了身小衣,底下就一条开裆裤,两条腿儿不知羞地?敞着,晨起?的凉风从底下灌入。
她?忍着羞耻掀开被子看?了眼,就见满身的指痕和亲吻痕迹,她?心里头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终于浮现了出来。
昨天她?喝醉了,谢钰留下来照顾她?,又?帮她?脱衣裳又?给她?盖被子,还端了热水帮她?擦脸擦身子——完全符合了她?对家?人和爱人的想象,她?彻底心软了。
抛开别的不说,谢钰相貌实在是太过出众,星眸含水,骨相清遂,穿着衣裳的时候身形清瘦修长,敞开衣裳又?极有力量感,实在是惑人得紧。
于是她?就被美色耽误,一时色迷心窍犯下大错。
沈椿捂住脸,痛苦地呻吟了声。
她?这番动静,自然也把谢钰惊醒了,他睁开眼,一双含星带水的眼睛向她?瞧了过来,声音都透着柔软的怜惜:“你醒了?可睡够了?”
这话落到沈椿耳朵里就跟阴阳怪气似的,她?简直不敢抬头看?他,支支吾吾地?应了声。
她?忙起?身,急匆匆地?穿衣服:“对了,我今天答应了要去隔壁村义诊,约好的时间要到了,我先走了!”
谢钰把衣裳递给她:“你慢点,别摔着了。”
经过昨晚的缱绻,他自然以为?两人之?间有了某种默契,他也不再逼着她?承诺什么,只是含笑问:“今天是腊月二十八,镇上要放花灯,城墙上还有烟花,你可要跟我一道儿?”
沈椿都没注意到他说什么,含含糊糊地?应了声,穿上鞋就急匆匆地?跑了。
一口气跑出了村口,她?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肩膀却垮了下来,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谢钰这些日子一直逼得很紧,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更没法儿和他撇清干系了。
她?懊恼地?抱住脑袋。
正好隔壁村的里正来接她?,她?勉强收敛了一下心思,跟着里正去了隔壁村。
气候严寒,附近的三个村子有不少人出现了感冒发热的症状,沈椿作为?乡下唯一的大夫,难免四下忙碌起?来。
因为?今年得了寒症的人格外多,沈椿还专门写了信向周太医请教,不过周太医也忙着四下问诊,一时没顾得上给她?回话。
一忙活起?来,沈椿早把?谢钰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这一忙碌就到了深夜,喝完一盏热茶之?后,她?才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但?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她?索性撩开了手,披星戴月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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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能瞧出来,谢钰今日心情?颇好,看?人时眉眼含笑,迷倒了一片大姑娘小媳妇。
他甚至着意装扮了一番,选了她?素来喜欢的青碧色圆领袍,冰清玉润的色泽,衬得他更不似凡人了。
他早命长乐订了茶楼,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极有耐心,在最高处凭栏等着。
直等到茶楼关门,他被人请了出来,才轻轻拧了下眉,吩咐长乐:“你帮我看?看?,夫人现在走到哪儿了?”
长乐听到他的称呼,嘴唇抽了下,却不敢指出,骑上快马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