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烟号是十年前出海之后就没有回来的货船,在灯塔的船只登记簿上发现的。
十年前失踪的船会在哪?
真的还存在吗?
触手察觉到他怏怏不乐,从附近的海底摘了一朵海葵回来。
水鹊:“……”
这也能算是送花吗?
他戳了一下海怪,“你知道千烟号吗?”
它是海洋真正的原住民,船来船往应该会知道吧,何况它还有可能是千烟岛人民供奉的五保海神。
“bo?”它听不懂。
也是,它听懂人话都难,又哪里分得清海上船来船往的是哪艘船?
水鹊泄了气,放弃和它继续交流,回到窝里睡回笼觉。
睡到正午的时候,哔哔剥剥柴火燃烧的声音将他吵醒,巢穴湿闷的空气中是一阵一阵鱼肉香。
又到了睡了吃的环节。
水鹊坐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热得发汗了,夏天海上洞穴烧柴火,怎么想都是难以想象的生活。
盘着触手在火堆旁的海怪静静开口:“我父亲就是当年坐千烟号出海的船员之一。”
水鹊猛地一抬头。
过于震惊之下,这句话在他脑海里转了两圈,他意识到眼前的非人类,这时既不是海怪,也不是谢迁。
汗珠从额角流下来,这一次是冷汗。
它熟练地将鱼肉串好,吹了吹凉,递给水鹊。
“不要害怕,水鹊。”他的手冰冰凉,挽起水鹊耳朵旁的乌发,挂到耳后。
水鹊呆呆地接过鱼肉串。
面前的人是最开始载入副本时出现在水鹊的角色介绍中的,原本千烟岛上最有前途的海员,他生死未卜的未婚夫。
“元洲。”水鹊轻声叫他。
元洲回应:“嗯。”
没想到再次见到日思夜想的恋人,自己会是这幅样子。
他看水鹊对他全然陌生的样子,不得不接受谢迁口中的世界真实。
元洲,只是无限游戏里一个a级副本的数据,他的世界是数据搭建的,乃至他和水鹊相恋的记忆都是无限系统根据两人的性格与行为逻辑生成的。
水鹊缩了缩脖子,细声小气地问:“你不是死了吗?”
虽然副本一开始介绍的是生死未卜,但是搜救一周。船都找回来了却没有捞回人,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及微,所有人都默认元洲死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没有死。”他担心水鹊害怕,还解释道,“那晚我开船回来,应该是村里发电机故障了,灯塔的灯没有亮。我受到了五保的攻击,从船上落入了海中,再次醒来,就已经这样了。”
和海怪共用了一个身体。
也不能说是共用,海怪是主脑,如果它不愿意让渡的话,那么就只有等正午到傍晚,五保休息的时候,他和谢迁才有机会获得躯体控制权。
水鹊咬了鱼肉,由于没有调味料,倒是强调了鱼肉质本身的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