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了什么?缺少了谁的手笔?
船室的门被斧头劈开。
唯一完整的脑袋从破洞处挤进来,戴着船长的航海帽,青白的眼皮掀起来。
确认他们都躲在这个房间里,又退出去开始疯狂地劈砍房门,木刺四溅。
元屿在他进门时将椅子砸过去,让船长退后到不能把三个人堵在门口的距离。
谢华晃上去帮忙,出门时往尽头扶梯的方向推了水鹊一把,“跑!去下一层!”
监察者提示:【往前,下楼梯。】
水鹊试探了一下,扶着铁制扶梯噔噔噔跑下去。
【楼梯拐角,右转。】
如果水鹊不是在逃亡途中,不是看不见,那么他就可以透过左舷的圆窗,在散去的海雾中和满月底下看到远处千烟岛一个小黑点的轮廓,然而今夜,东山的灯塔没有白光闪烁。
下一层就是仓库了,白色木箱在绿色铁架上堆积成山,箱角还捆着漆黑的铁箍。
管道纷乱横七竖八地分布在地面上,柴油发动机如同重病患者战栗着喘粗气,一刻不停。
监察者:【滚。】
这一次水鹊反应很快,就地一滚。
最后一个无头人——
斧头砸在残损的船底。
海水从铆钉眼那里咕嘟咕嘟地涌进来。
水鹊翻滚的时候磕到了一条管道,膝盖殷殷渗血。
疮痍满目的船体在滔天波浪中摇摇欲坠,风雨打得船舷外噼里啪啦响。
大风暴的时候,船会倾斜三十到四十度左右。
水鹊咕嘟咕嘟地滚到另一边。
这次没有撞到什么尖锐的物体。
黏糊糊的一只触手把他当馅料一样卷起来。
水鹊晃了晃脑袋。
他意识到接住他的触手从未有过的巨大,并且还在不断膨胀。
无数的触手塞满了一整层船舱。
海怪在尖啸着。
水鹊已经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了,空中充斥着混乱的絮语杂音,这让他不得不捂住耳朵。
无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7)
风从深沉的暗夜冲到悬崖上,骇浪拍打到灯塔的塔身,将灯塔的夜晚打得支离破碎。
鱼鹰在这样的环境中躁动不安,扑扇着翅膀在起居室内回旋,尖喙发出刺耳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