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庆正疑惑着,忽地眼尖,低下头,手指扯开水鹊的衣领,“你被蚊子叮了?”
水鹊穿的衣衫,没怎么扣完全纽扣,陈吉庆稍微一扯,领子滑落了些。
清凉空气侵入肌体,露出圆润雪滑的肩头,上面有两点红痕。
甜稠的香气让陈吉庆有点发昏。
他道:“三月就有蚊子了,我傍晚下工去给你买蚊烟吧?”
兰听寒从灶房里端着一锅粥出来,“先吃早饭,要上工了。”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8)
小黑不知所踪。
原来是篱笆墙有个角落竹枝太稀疏了,小鸡苗的体型很容易钻出去。
水鹊一个上午都没什么精神,他很担心小黑,万一有人走路没有注意到,把小黑踩到了,或者村子里的猫狗突然追逐小黑……
兰听寒安慰他不会的,小鸡走不远,到时候放工在屋前屋后附近找一找,应该能够找到。
水鹊昨天请过假了,今天总不能再用前头的借口请假,他破皮的伤口都愈合了,只能先跟着大家去上工。
时候快要到清明了,浸过水的种子生发出芽。
这时候,平整已经犁过的秧塘,剔除草根,耙碎土地,搅匀泥浆,将杂草和之前堆肥的秧叶翻土埋到地面底下一层,就可以布秧了。
水鹊趿拉着草鞋,走在田埂边上,他肘弯里提着一个竹篮。
竹篮里是分到他手上的稻种,根芽洁白,生机勃勃。
顾忌到他的身体,分给他的活比较轻松一些,只要撒秧就可以了。
右手抓一把稻种,黄粒白芽的稻种从他手心里纷纷扬扬洒落,落在秧塘里的泥土中,黏附着泥巴。
青年们拿着长柄木架,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在稻种撒完之后,他们要负责把稻种略微压进泥面。
小知青从田埂另一头走过来,雪肤红唇,清灵灵的长相,好像山野里走出的仙灵,垂着眼,把生机播撒在土地上。
其中一个男生和李跃青关系还算可以,手肘戳了戳对方,“喂,那个……就是那个谁对吧?”
李跃青满脸不耐,斜睨他一眼,冷道:“你要是舌头打结了,就用耙子耙直了再说话。”
他们几个都是前头一起进行民兵训练的,比村里生产队的其他人要早出晚归一些,早听说了村里来了新的知识青年,其中有个长得特别水灵。
方才和李跃青搭话的洪松,结结巴巴说道:“他走、走过来了。”
水鹊心里想着小鸡苗的事情,做事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走在田埂上走着走着,差点走下塘里去。
侧边及时伸出来一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着他后脖子的衣领,扯回去。
李跃青挑眉问他,“你没睡醒?梦游呢?”
差点就踩进淤塘里了。
水鹊小声地说:“睡醒了。”
李跃青生得剑眉朗目,五官和李观梁有六七分相似,最大的差异就是在眼型。
李观梁是更像父亲的鹰目,不言不语的时候显得严肃冷峻。
而李跃青则不然,他的眼睛更偏向是母亲的凤眼,眼型狭长,锋锐地一挑眉,连带着眉梢,也显出这个年纪专有的桀骜不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