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李跃青会讨厌的那种类型的小孩。
李跃青指了指照片上的小水鹊,水川却紧皱眉头,把照片重新裹起来,不愿再分享。
李跃青暗地里咬了咬后槽牙。
对着水鹊说话的时候,又重新摆出一副好脸色。
“小时候的你看起来……”李跃青微微停顿一下,“有点儿像是,会被家里人逼着穿小花兜肚,扮成女孩儿避免阎王爷勾魂索命的娇哥儿。”
水鹊怔了怔,也不会掩饰,直白而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小时候我身体太差,妈妈给我到寺庙寄名,扮女孩儿也有一段时间吧。”
“好像是三岁到上小学以前都是……?”
水鹊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他转头用眼神询问水川。
水川点了点头。
“小时候大院里玩过家家。”水川被勾起了回忆,脸色不算太好地说,“哥哥一直是被要求扮新娘子的。”
那会儿军区大院里有很多同龄的小孩。
水鹊小时候作的是女孩儿装扮,没长开,模样秀气得很,也没人怀疑。
那群小男孩为了抢新郎的角色争得头破血流,哇哇大哭,等水鹊上学了,他们才知道人家是男孩,那时候闹了好一会儿别扭。
水川每次都烦得很。
过家家是他小时候最讨厌的游戏。
他还是更喜欢和哥哥在家里画小人,或者看图画书,什么都好。
李跃青闻言,半撑着下巴看向水鹊,“我还好奇你那时候的照片的,扮新娘是不是要头上戴花?”
水鹊面露难色,犹豫道:“我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大院里确实有几棵白兰花树。”
水川收起回忆,突然声线冷淡地说:“过家家倒是没什么所谓,扮新郎新娘都是无聊的游戏而已。”
他眼底情绪翻滚,有隐忍和厌烦。
“我希望哥哥不要太早考虑对象和谈婚论嫁的事情。”
水川说着,视线扫过李跃青,“毕竟外面有很多坏人。”
他说话意有所指。
李跃青坐直了身体,脸上已然没什么表情。
下颌线条凌厉抬起弧度,冷声质问:“虽然是亲兄弟,但毕竟是弟弟,兄长的婚事恐怕不应当干预吧?”
水鹊坐在两个人中间,完全状况外的茫然。
不明白为什么弟弟突然话里像是有酸枣刺儿一样。
而李跃青语气里像是吞了火药粉末,一点就要炸了。
气氛突然剑拔弩张起来。
可能这就是当弟弟的彼此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
水鹊想。
他说:“我还是去外面找观梁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