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两人打架动不动就见血伤骨头的,擦破皮已经算小事了,但如今他们的关系早已是不同以往。而且,之前陈衷受再重的伤都没有哭过,但是这一次,陈衷居然哭了!眼看着陈衷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从他的下巴上,滴落到柳峰岳的脸上,柳峰岳的心里一团乱麻,他最见不得人哭了,就算这个人是他昔日的死对头也不行,只要对方是因为自己哭的,柳峰岳的愧疚值就会在瞬间拉满。“怎么了,你先别哭,都是哪里疼,跟我好好说一说。”柳峰岳的手沾了土,不敢直接上手帮陈衷擦眼泪,他手慌脚乱地捧起陈衷的脸来,帮他吹了吹,陈衷眼里的异物感不是那么强烈了,但他被眼泪黏住的眼睛还是有点睁不开。陈衷看着柳峰岳近在咫尺的脸,眼珠动了一下,双手扒住了柳峰岳的领口,委委屈屈地说:“我的脚,好像要断掉了。”柳峰岳完全没有注意到陈衷的小动作。听完陈衷的话后,他有些心急,急着起身帮陈衷把夹住他脚踝的梯子搬开,领口直接被陈衷扯开了。陈衷的脚被解放出来后,翻了个身平躺着,慢慢蜷身坐了起来。柳峰岳把他的裤脚挽了上去,把脚腕完整的露了出来。陈衷的脚腕确实是肿起来了,而且肿的非常明显,比脚踝还要高了一大截,柳峰岳轻轻按了一下,陈衷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把脚从柳峰岳手里抽了出来。柳峰岳问他:“还能走吗?”陈衷活动了一下脚腕,其实只是看起来肿得有点夸张,对于一个alpha来说,还没有疼到连路都走不动的地步,但陈衷还是摇了摇头,他紧抿着嘴唇,神情很是隐忍。柳峰岳把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心里更难受了。他不敢再看陈衷的眼睛了,目光游离道:“这,这里太脏了,不是个处理伤口的地方,我先带你回去。”话说完,柳峰岳直接将陈衷打横抱了起来。陈衷的身材适中,看起来不重,但alpha的肌肉密度和骨头重量天生就比另外两种性别要高,所以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但柳峰岳的身板虽然看着还没陈衷的结实,力气却是出奇的大。他抱陈衷一点都不费劲,甚至始终面不改色,陈衷搂着他的脖子,手指一直不安分地在他的后颈处来回游移,然而柳峰岳仿佛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陈衷觉得无趣,就把自己的脸埋到了柳峰岳的胳膊底下。柳峰岳觉得他这一举动有些反常,便问他怎么了。“哥,我可是一个alpha,”陈衷闷声说,“让人看到我被你这样抱着,有点不好意思。”柳峰岳“哦”了一声,不以为然:“没事,这附近都没什么人,楼道里也没监控,不会被看到的。”他没有上楼,而是带着陈衷进了储藏室。储藏室的空间不大,里面只有房东留下的废弃书架,和一些用途不明的纸箱,再摆上柳峰岳的自行车和陈衷的电动车,就已经满满当当的了。柳峰岳把陈衷放到电动车的车座上,让他自己扶着身后的书架,打开门后的水龙头洗手。他搓了半天都觉得自己的手洗不干净,而淌下来的水就快要把整个储藏室的地板浸湿了,只得关掉了水龙头,用自己衬衣胸口那一块擦了擦手。——因为他只有这一片没有接触过地面,其他地方,尤其是裤子都很脏了。而柳峰岳的衬衣料子很薄,稍一见水就变得透明了,紧贴着他的胸口,将皮肤的颜色显露了出来。柳峰岳又将陈衷的裤脚向上提,挽到膝盖都露出来,半蹲在地上,抬头看了陈衷一眼,让他扶好了,用半干不湿的手擦了擦陈衷脚腕上就要低头舔上去,吓得陈衷直接把脚挪开了。“你要干什么?!”他失声叫道,这一次陈衷是发自内心的惊慌。“帮你消肿啊,”柳峰岳抬起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那么激动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难道你之前消肿不用舌头舔的?”柳峰岳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没那么娇气,毕竟家里有两个oga需要照顾,发情期轮着来,又不能打抑制剂,麻烦得不行,单是照顾父母就够费劲了,柳峰岳哪还有心思管自己。在外面和alpha打架受伤了,只有见血了他才会处理,只是普通的淤青或者肿起来的话,能碰到的地方柳峰岳就会舔一舔,舔一舔就不会痛了。他以为alpha也都是这样的。就是脚腕这种地方,陈衷自己可能舔不到,那就他帮他舔呗,都是男人,又是夫夫,没什么好避嫌的,陈衷反应这么大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