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衷本以为他被柳峰岳解决掉了,所以完全没把他算在威胁内。再强的体质也抵抗不了电击。陈衷强撑着,反应还是慢了半拍,被一个侧摔撂倒在了地上。之后一切又历史重演。持枪人拿了另一根绳子,将陈衷捆了起来。他们拿出钝器来,要殴打他。陈衷在身体恢复知觉后挣扎着起来想要反抗,却又挨了一顿电击,最终只能屈辱地躺在地上。大块头举起了之前柳峰岳丢掉的水管。陈衷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放弃挣扎了,只希望能保存体力,坚持到这些人离开,并确保柳峰岳是平安的。他闭上了眼睛。然而虽然他听到了重物撞击的闷响,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陈衷一睁眼,就看到了柳峰岳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神是迷离的,却紧抿着嘴唇,弓着身子死死地把他挡在身子底下。任那些人对他拳打脚踢,也不肯挪动分毫。那些人开始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说柳峰岳的屁股挺翘,打起来声音挺好听,说陈衷是个废物alpha,只能躲在姘头的身子底下看他挨打。陈衷开始慌乱起来。他挣扎着想要把柳峰岳从自己身上推开,可不管他怎么努力,柳峰岳都不肯动一下。柳峰岳的身子越压越低,到最后,他死死地护住了陈衷的头,用手肘勉强支撑着地面,以期不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陈衷身上,无力地垂下了头。不知过了多久,柳峰岳终于悠悠转醒。他还是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的,但意识已经清明了不少。感觉全部回笼后,他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柳峰岳发现自己正靠在陈衷的肩上,两人并排坐着,腿上各被压了一大袋石灰,双手还被反剪在背后,拿粗绳捆着。柳峰岳有点茫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陈衷通过呼吸频率的变化察觉到他醒来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你醒了。”他的嗓子有些哑。柳峰岳迷惑:“我们这是被绑架了?”陈衷“嗯”了一声,抬头看着天花板:“马上就要被撕票了,还有不到十分钟。”他曲起腿来,费劲顶开了压在自己腿上的石灰,又踢掉了柳峰岳腿上的。柳峰岳炸毛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我喊起来!万一跑不及怎么办?”“来得及,”陈衷说着,又朝柳峰岳那边靠了靠,“你的戒指还戴着吗?”柳峰岳警觉地往后缩了缩:“戴着啊,干嘛,你该不会是想和我殉情吧。”陈衷又靠近了一点:“那个应该可以把绳子割断。”柳峰岳哽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哦”了一声,背过身去,紧贴着陈衷的后背,费劲地把手背对准了陈衷背后的绳子,开始大力摩擦了起来。捆在陈衷手上的绳子很快就被割断了。陈衷走到门口,拿了被折断的美工刀,切断了捆着柳峰岳的粗绳。然后他背过身去,半蹲了下来:“我背你走。”柳峰岳活动着手腕,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衷头也不回:“你试试你还能自己走吗?”“我怎么就不能自己走了,我又不是残疾…嘶!”柳峰岳刚要支撑着身子爬起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敲碎了一样,稍微一用力就疼得厉害。他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开始迷惑起来:“我这是怎么了…靠!你要干嘛?!”柳峰岳的话才说到一半,陈衷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朝门外走去:“你废话太多了,再不走就真得来不及了。”柳峰岳的手臂紧贴着陈衷的胸膛,两颗心脏虽不是紧贴着,却也强烈地共振着,声音愈发响亮。他觉得陈衷现在能抱着自己走心情肯定很激动,不然心跳也不会这么快…把他的心跳频率都给带跑偏了。柳峰岳感觉有点别扭。他想意思意思挣扎一下,但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一离开地面,随便动两下就疼得不行。都怪陈衷,昨晚对他这样那样,早上起来还要使坏。算了。柳峰岳懒得动了,决定躺着享受。陈衷抱着他离开了大楼,走出了蓝色铁皮墙,深一步浅一步地沿着街道往西走。走了一段路后,柳峰岳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的车呢?”“被毁掉了。”陈衷轻描淡写地说。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背后传来一阵爆炸的轰鸣。热浪随之朝他们扑了过来,但因为陈衷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再加上他微微侧身挡了一下,柳峰岳只感觉到一点点热摸了他的脚踝一下,并没有感觉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