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陈衷的态度甚至好到连柳峰岳都有些意外。云响看陈衷吃得有些艰难,还主动帮他夹菜,大半条松鼠鱼和近乎全部的羊肉都落进了陈衷的碗里。柳峰岳看得眼馋,可只要他稍微动点其他菜的心思,就会被柳秋澈说为什么不多吃点韭菜或牛肾。柳峰岳很委屈。陈衷见他一直在瞥自己碗里的肉,就把鱼刺和骨头都剃干净了,趁着柳秋澈和云响不注意,丢进柳峰岳的碗里。起初,柳峰岳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陈衷的投喂。随着陈衷投喂得越来越多,柳峰岳有点过意不去,纠结许久后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良知,和他分享了几块牛肾。这些柳秋澈和云响其实都看到了。但他们都假装不知道,毕竟最极致的浪漫是不能被说破的。两个孩子关系确实挺好,只要能确定这一点,他们就可以放心了。从第二天起,陈衷又恢复了学习和工作。但和之前不同,他白天呆在家里的时间变多了。除了固定的上课时间,陈衷基本只在早上五点到八点和晚上九点以后出去工作。这导致他的作息严重紊乱,有时陈衷要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多才回家,只是在被窝里躺一会儿,五点又要走,在家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补觉。每次陈衷睡觉前,都会告诉柳峰岳,如果他觉得无聊了或者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把他戳醒。而柳峰岳不愿打扰他休息。一开始不太方便自己下床的时候,看陈衷睡着,他就按铃求助他的父母。柳峰岳的身体恢复能力也还不错,只是在床上躺了不到两周的时间,就能够自主进行一些不太需要双手协作的事了,也就不再依赖任何人。他觉得,自两人一起经历过绑架事件后,陈衷有点黏人过头了。陈衷在家的大多数时间,哪怕人是醒着的,也总要呆在床上。十月秋雨一场接着一场地下,气温降得飞快,而暖气供应还没跟上,柳峰岳如非必要也懒得出被窝,放任陈衷黏黏糊糊地抱着他。由于他有一条胳膊还打着石膏,两人在被窝里无聊的时候,也实在没什么其他可以做来消遣的事,就会经常做一些比较亲密的游戏,偶尔也会一起看些限制级的影片。柳峰岳觉得陈衷至少在死后的十年内都不会过气。因为只要人们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他存在电脑里的几十g包含了不同性别组合、背景题材和玩法的“学习材料”,哪怕到时候他已经过气多时了,也足够使他的知名度死灰复燃。不过受柳峰岳的伤势所限,他们能选择的玩法很单调,只有龙翻市,鹤交颈等固定的几种,偶尔也会用其他方式来互相帮助一下。柳峰岳愈发能够体会到这种游戏的乐趣了,尤其是每当情至浓时,他总能敏感地捕捉到陈衷身上酸酸甜甜的糖醋味,这本应不是多么令人着迷的气味,尤其是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却从未因此而分神,反倒觉得自己像块躺在糖醋汁里的里脊肉,从外到内都是黏黏糊糊的,被泡得齁甜。他甚至学会了去主动配合。陈衷爽不爽不知道,反正他挺爽的。柳峰岳觉得自己让陈衷上他就已经是仁义至尽了,每次两人在大汗淋漓中结束一切,柳峰岳都会立刻无情地套上半边裤子,咬着戒烟糖说alpha不过如此。在柳峰岳的父母面前,陈衷是个乖宝宝。但一关上卧室门,陈衷就喜欢对柳峰岳动手动脚的。不过在做亲密的事之前,陈衷都会经得柳峰岳同意。柳峰岳发现陈衷特别喜欢贴着他,在他身上种草莓,却很少主动和他亲嘴了,每次都是向他索吻。而鉴于之前那次仓促收场的“人工呼吸”,陈衷说他不行还被父母听到并误会了,柳峰岳每次都亲得很投入,而且一定要吻到自己缺氧才肯放开陈衷。柳峰岳逐渐发现,陈衷这个人也并没有那么多缺点,甚至还特别好。他和陈衷也还是可以和谐相处的。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衷通过在被摸清了作息规律后每天提早准备好的早餐饭盒,还有下班回家时出现在门口玄关上的温水和润喉糖感受到了来自柳峰岳父母的照顾,在面对他们时,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到了十一月中旬,柳峰岳回学校参加了最后的考试,按时去实习公司报道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勉强可以完成工作,但还是不能骑车,在家和公司间往返比较麻烦,柳峰岳的父母就决定在这里多住一会儿,每天送他上下班,等他彻底痊愈了再走。而陈衷也跟着他恢复了正常的作息。第一场冬雪翩然而至时,“绑架案”的判决结果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