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女士”将托盘拖到了自己这边:“你为什么喜欢吃枣糕?”柳峰岳觉得这位“戴女士”问题有点多。他犹豫了一会儿,只得说:“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他的信息素就是这个味道的。”哦。原来因为牧沐,不是因为我。陈衷又萎了。可是他不得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陈衷揽着柳峰岳的腰,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喂了他一块咸蛋黄酥,问他:“既然你有喜欢的人,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你们没有在一起吗?”一被问到这个问题,柳峰岳的心里就有些泛酸。他低头看着“戴女士”只穿了一层丝袜的腿,拽过一条毛毯来盖在“她”的小腿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又好像没在一起。因为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没想到柳峰岳到现在还在记挂着牧沐。陈衷愈发觉得自己在柳峰岳的心里没有地位了,醋意咕咚咕咚地向上涌。柳峰岳忍不住又喝了一杯:“他哪里都好,会帮我剥虾,给我烤肉,用很亲昵的方式喊我,对我撒娇…”唉,也对。说到底,柳峰岳和牧沐认识多久了,他才和柳峰岳认识多久。他哪里比得上牧沐呢?柳峰岳就算堕落,也不会是因为他才堕落的。“会抱我,亲我…”原来之前柳峰岳也和牧沐做过这些事,虽然可能只是朋友意味上的。陈衷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他痛饮了一杯。“在我们两个都受了伤的情况下,他背着我走了好远的路回家。”啊,原来牧沐的力气那么大吗。陈衷一直以为oga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是他太无知了,性别刻板印象不可取。感受到柳峰岳的肩膀在抽动,陈衷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他不喜欢我,但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傻逼了。”柳峰岳又喝了一杯,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在小声嘟囔了一阵后,他又忽然提高了音量:“他就是个大傻逼!!!”陈衷被他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柳峰岳居然会骂牧沐。毕竟在陈衷的印象里,柳峰岳的温柔大都留给了oga,脏话全都塞给自己了,他是绝对不可能骂牧沐的。看样子,柳峰岳是真的伤心透了。陈衷也很难过,原来他和柳峰岳相爱的三个月,还是比不上牧沐和柳峰岳相处的十余年。陈衷酒量也还行,但因为从小就被逼着锻炼酒量,他很讨厌喝酒,但是现在的他也只能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三瓶酒见底,两个人因为各自的心事,醉醺醺地哭成了一团。在陈衷哭得感情最投入的时候,柳峰岳的电话铃忽然就响了起来,他瞬间就不哭了,并腾地站了起来,拿起了桌子上几乎没动样的托盘。“我该回家了,”柳峰岳的身子晃得很厉害,“还得回去奶孩子。”“好,”此时的陈衷本音已经暴露无遗,但他已经放弃掩饰了,反正柳峰岳也喝醉了,听不出来,“但是枣糕留下,我想吃。”柳峰岳犹豫了。最终他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记起了培训专员“以客人为先”的教诲,勉为其难地把枣糕留下了,有些落寞地离开了包厢。陈衷还是要比柳峰岳清醒得多的。他不敢和柳峰岳一起回家,更不敢比他早到,不然他和柳峰岳都会很尴尬。他离开会所后,顶着瑟瑟寒风在外面一口一口地把枣糕全吃完了,又盯着月亮发了很久的呆,才一步一步乌龟爬似的往家赶。到家后他先是在书房把衣服换了下来,摘了假发卸了妆,反复确认过后才摸着黑回卧室躺下。而他一钻进被窝里,柳峰岳就贴了上来。柳峰岳浑身滚烫,陈衷这才想起他的感冒还没有好全。又或许是本来快要好了,回来的路上吹了会儿冷风,又反复了。陈衷连忙摸了一下柳峰岳的背,确认被子有好好地盖在他身上后仍有些不放心,费劲地把柳峰岳裹了起来,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而柳峰岳被他这一系列小动作搞得有些不耐烦,他一躺下,柳峰岳就再一次地紧紧搂住了他。“嘘,”柳峰岳嘬了一口陈衷的下唇,“该睡觉了,宝贝。今晚我不想做。”陈衷要疯了。我还在你床上呢!你到底在喊谁宝贝!吃便当作者有话说:陈衷:老婆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开心到开花。陈衷难过得睡不着,干脆就放弃睡觉了。他烧了整整一桶热水,分装在二十几个热水袋里,压在被子上,帮柳峰岳发汗,又端了一盆凉水,沾湿毛巾,给柳峰岳的额头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