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果柳峰岳不说,陈衷还真没注意到那个便当盒的底是浅粉色的。粉色的便当盒等于爱心便当。爱心便当等于他喜欢我,所以柳峰岳心里还是有我的,他还爱我!陈衷的心里炸成烟花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现在居然觉得只要柳峰岳还爱他,哪怕他是一个心碎成了很多片,每片都装着不同人的海王也没关系,因为他还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把这些碎片拼起来,让其中的倒影只有自己。陈衷再一次地干劲满满。柳峰岳拉着他进了一个没人的阶梯教室,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打开了便当。便当盒里的东西基本上就是陈衷早上在纸袋里看到过的,几块蔓越莓饼干,咸蛋黄酥,还有鸡排,鱿鱼丝和鸡肉丸子,敷衍地用两片生菜包着,还是遮不住油油的味道。但只是看到这些,陈衷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原来那些纸袋里的小吃也是有自己的份的!陈衷激动得甚至恨不得直接把脸埋进便当盒里一口闷了。在他狼吞虎咽,吃得眼泪都快掉出来时,柳峰岳又从裤口袋里掏出一盒牛奶。热乎的,上面还沾着柳峰岳的体温!陈衷接过来,插上吸管,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柳峰岳看他吃得急,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别介意哈,我没你那么好的厨艺水平,本来是想留一口早饭给你带过来的,结果不小心吃完了,只能随便热了点现成的带过来了。”呜呜,他居然如此直白地夸自己做饭好吃!陈衷感动得一塌糊涂。“没关系的,哥,我很开心,真的。”陈衷的声音有些哽咽。看陈衷吃成这样,柳峰岳觉得自己东西装少了,至少应该再装一盒。陈衷很快就吃完了,放心筷子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一点也没有身为网红主持人的包袱。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哥,已经八点半了,你不用上班吗?”柳峰岳“嗯”了一声:“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就请了个病假——陈衷,擦擦你的嘴,全是沫。”“哦!”陈衷得寸进尺,把下巴搁在了柳峰岳的肩膀上,并眯起了眼睛,“哥,你帮我擦擦!”柳峰岳欲言又止。他沉默地和一直仰着脸赖在他身上的陈衷对峙了一会儿,终还是败下阵来,极其不情愿地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巾,给陈衷擦了擦嘴。陈衷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过分一点。他可怜巴巴地问:“哥,我好累,可以枕着你的腿睡一会儿吗?”“不可以。”柳峰岳否得很干脆,他拍了拍椅子背,“你坐好了靠着椅子背睡就行了,我躺你的腿。”“好!”陈衷迅速乖乖坐好。对他来说,他躺柳峰岳的腿和柳峰岳枕着他的腿睡,从结果上来说都是一样的。看来他这两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追妻有重大进展了。陈衷又睡不着了。他现在心情激动,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想和柳峰岳啵嘴。“戴女士”作者有话说:柳峰岳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陈衷好像对他不感性趣了。无论他是直接把陈衷的外套当睡衣穿,邀请他一起洗澡,还是在睡觉时不停勾他的腿,陈衷都无动于衷。这真的很不陈衷。柳峰岳算了算,自上次他借着酒劲强迫了陈衷以后,他们已经有十三天没做了。而且从他开始了“卧底”生涯以后,陈衷也开始雷打不动地晚上五点出门,直到接近凌晨两点时才回家。虽然这也为柳峰岳的工作带来了便利,毕竟他才懒得向陈衷解释自己晚上出门是去做什么的,但他总有种非常强烈的危机感。陈衷该不会是去外面偷吃了吧?因为根据两人结婚以来那种事的平均频率,陈衷不可能憋这么久。可最近柳峰岳甚至没见过陈衷自行解决问题,就连柳峰岳本人都忍不住,已经自行解决过三次了,陈衷在家表现得却仿佛完全没有世俗的欲望,这真的很可疑。柳峰岳只能想到两种可能性,一是陈衷绝育了,二是陈衷在外面偷吃,怎么想都是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他问陈衷做什么去了,陈衷说是要录制节目,但柳峰岳很快就证实了他在撒谎,因为他查了网,最近陈衷根本没有要稳定主持的节目。而如果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陈衷根本没有必要对他撒谎。柳峰岳心里很别扭。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他们也是夫夫,柳峰岳无法接受陈衷的背叛。而且,陈衷不馋他的身子了,他就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报复陈衷了。偏偏他“卧底”的时间还和陈衷在外面偷吃的时间有冲突,最多也只是跟踪陈衷到了电台,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