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城太守冯府内,冯知义秘密接待了一位贵客。很多人都知道冯知义是二皇子的人,之前也协助二皇子做了很多事,可自从爱女冯雨桐在去二皇子府中发生了那些不好的事后,冯知义无时不刻的后悔自己当初选择和二皇子为伍。可上贼船容易,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冯知义深知自己也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权贵重臣,也知道二皇子如今对自己有了剔除之心,他夹在其中十分难做。这大半年来都在忙着寻找爱女冯雨桐,在有眉目时自己派去的人却被尽数杀光。原以为想要找到女儿还需再费一番周折,在冯知义做好此生都要寻找女儿的准备时,冯雨桐却在一个夜晚被人送了回来。冯知义又惊又喜,喜的是女儿活着,而且全须尾的回来了。惊的是送女儿回来的人带了口信,言明了他们是九皇子的人,也是奉了九皇子的命令将冯雨桐送回来的。冯知义吃惊之余更为胆寒,这是说明九皇子已经知晓了在冯雨桐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会不会以此要挟自己做些什么。就算九皇子这么提了,那冯知义为了保住女儿的名节估计也会照办。还有一点让他害怕,那就是一直在朝堂上毫无根基势力的九皇子,原来不是表面那般无能。冯知义看着内阁旁九皇子的几位随从,知道此事必须面对。即使心中早已思绪万千,但面上依旧是恭敬的笑意,脚下步伐不停,进入自家的内阁。只是觉得倒像不是在自己家,而是来做客一般的不自在。秦潇早已坐在椅中品着热茶,听到冯知义恭敬的拜礼,他也搁下手里的茶盏,让冯知义入座。冯知义还不清楚九皇子来此到底何意,只当女儿的事没有发生,嘴上依旧说着漂亮的场面话,把九皇子巡国一事夸的天花乱坠,还说自己积极配合。秦潇唇角微微勾了勾,心说冯知义不愧久经官场,看来是打算等自己主动说出目的。他也不急,干脆松散的靠在椅中,手上把玩着茶盏,同冯知义聊着场面话,你来我往十分精彩。车轱轮话来回说了半个时辰,冯知义到底是坐不住了,毕竟自己有把柄在九皇子手里。于是就禀退了下人,等内阁里只剩他和九皇子俩人,便开始有意无意将话题往储君的方向引。“九皇子因忙于巡国之事久不归朝,可能有些事情不知道,现在朝堂之上大部分的人都觉得陛下有意立您为储君呐!”这是在试探秦潇有没有争储之意。秦潇莞尔,却道:“冯太守,圣心不可揣测,你说这话可能会给本王惹嫌,以后还是不要妄自揣测圣意的好。”冯知义立马认错,说自己失言了。接下来就陷入了沉默,秦潇见他如此沉得住气,便准备给他打一剂猛药。“早就听闻令嫒有榆城第一美人之称,如今见了冯太守,便知传言不假。”冯知义年过四十,但依旧是风流倜傥之貌,女儿随父,冯雨桐的美貌确实一大半继承于父亲冯知义。本是一句夸赞的话,但在冯知义听来却如催命符,脸色当即变了,额上也生出了细密的汗珠。该来的总是要来,他也在装不住了,立马对着秦潇折膝跪地。道:“下官多谢九皇子将爱女送回来,若您能帮忙守住这个秘密,下官愿为九皇子肝脑涂地!只求往后给我女儿一个太平日子!”秦潇没有着急扶他起来,他知道这样对冯知义这样的老狐狸不能心软,只能趁热打铁。他不紧不慢的拿起茶盏,用茶盖拨着漂浮在茶汤上的沫子。道:“冯太守言重了,你是二皇兄的人,这朝野上下皆知,即便本王有心,但又怎么敢用你?”冯知义一听这话便知有戏,这是等他表忠心呢,他也顺杆爬,忙说:“您既然知道了小女的事,那必然也知道这事里面二皇子的做为。即便下官在二皇子面前是条狗,但同时也是我女儿的父亲!”“我怎么可能在小女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还依然追随是非不分的二皇子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明君呢?”秦潇听完没有说话,这话听着是不假,而且从近一年来冯知义的动向看,确实和二皇兄有了嫌隙,互相都有远离对方的想法。良久,他又道:“不知道冯太守之前有没有派过人追杀本王?”冯知义伏在地上的身子立马弹了起来,他吃惊的看着秦潇,立马否认。“九皇子何出此言?这怎么可能!谋杀皇子可是大罪!要诛九族!我不可能为了仕途将一家老小都搭进去!”秦潇直视着他的双眼,自然知道他没有说谎。况且他如此心疼女儿,可以看出是个重家的人,应当不会拿家人性命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