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秋有些意外,没想到在公司内部,寒曜年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我刚来时也很意外,”小池笑着说道,“我们公司主张扁平化管理,刚来那一个月,我都不知道谁是我的manager和leader,每天傻乎乎的把成哥当兄弟,还和他吐槽怎么都没人对我负责,因此闹了好大的笑话。”
他刚毕业一年,目前在总秘工作,是周成的下属。
话音刚落,周成和寒曜年取完餐,小池冲他们挥手:“成哥,寒总,这边。”
贺初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好可怕的一年轻人,外向到过分。
他甚至先叫的是周成的名字。
要是放在普通企业里,有人敢先和秘书打招呼再招呼领导,十有八。九要被穿小鞋,严重点儿职业生涯都要没了。
寒曜年却面不改色,仿佛丝毫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餐盘放在桌上,发出很轻微的声响,寒曜年坐在贺初秋对面,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
贺初秋动作一滞,几乎是本能地防备起来。
寒曜年却只是安静用餐,刀叉磕碰发出很轻的白噪音,随着动作变化,手腕上的手表闪过一阵亮光。
寒曜年换了手表,他不再佩带那只廉价的运动手表,而是换成了国外一小众奢侈品腕表,只接受预定,价格不菲。
旁边小池和周成聊天,时不时传出一阵笑声,衬得他们之间格外寂静。
“贺老师,你们媒体工作主要做什么?忙吗?”一旁的周成问。
贺初秋加入对话,终于得以摆脱尴尬。
他有着丰富的财经知识,也积攒了许多精彩的商业案例,更重要的是他不仅只是复述,而是有自己的思考和认知,谈话深入浅出,很快就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寒曜年也终于得以抬眼,正大光明地打量他。
贺初秋今天穿了套浅灰色西装,从布料、版型、工艺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白衬衫从领口露出截衣领,配上低饱和度的灰,让他脖颈看上去格外干净、规整,让人本能地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迹。
太阳逐渐西移,光线渐渐从桌上消失。
寒曜年垂下眼眸,按捺下心中那些丑陋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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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下午总是令人昏昏欲睡,贺初秋端着杯子,打算去茶水间给自己泡杯咖啡。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声音:“听说今天公司来了个记者?好奇怪,怎么让记者过来了?”
“说是来体验工作,跟踪报道寒总的。”
“好突然,随随便便放媒体进来,会不会偷走我们的商业机密啊。”
贺初秋推门进去,看见一男一女靠在茶水间说闲话,本来还侃侃而谈的二人,看见来人后迅速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