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又碎了一个上好的细瓷茶杯,然后是沈稼轩淡淡的语声:“不去,就滚出沈家。”
李香韵吓的一哆嗦,还想哀求,猛然对上沈稼轩凌厉的目光,她立即闭嘴,转头看着黄织秋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黄织秋却鼓捣着指甲故意装着看不见。
李香韵无奈,慢慢站起向门口走去,一只脚迈出门槛
“二奶奶稍等。”洛醺突然出现拦住她。
李香韵也忘记之前是怎么欺负洛醺的,也知道沈稼轩很疼爱洛醺,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看着洛醺抹眼泪。
洛醺拍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然后走进对沈稼轩道:“叔,二奶奶也是出于仗义,那个欧阳滥杀无辜本就是个恶人,所谓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二奶奶不该招惹恶魔,您在这里训斥她也就罢了,哪有放到大庭广众去惩罚的,此后她怎么在下人面前抬起头来,再说毕竟现在欧阳还不知道是二奶奶告发的他,您这样一弄不是不打自招吗。”
无论洛醺说的在理不在理,沈稼轩终究还是想给她一个面子,看了看李香韵道:“下次再敢自作主张,定不轻饶。”
李香韵连忙重新跪地谢恩,沈稼轩教训了她几句,就让她和黄织秋走了。
“还没睡。”他嗓音轻柔,白色的长衫拂动,手重新端起茶杯,也不是很渴,是突然的不知所措罢了,欧阳白天的话犹如在耳,**倒是胡扯,但他对洛醺的感情只怕是成了司马昭之心了。
洛醺来他房里是为了还他的衣服,刚刚帮李香韵说话是忽然明白一件事,她在沈家人单势孤,假如一味的和老太太还有这些奶奶们抵触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这几天她想了明白,欧阳或许真像沈稼轩说的不可托付终身,所以离开沈家还是个遥遥无期之事,她假如想过的舒坦,必须和所有人搞好关系。
“嗯。”她轻轻回应,平时在沈稼轩面前她像个叽叽喳喳的小燕子,今个也有些惶惑,和沈稼轩一样都是想起欧阳白天说的话。
“叔,您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欧阳,他杀人就是不对。”
时至今日,洛醺终于理解了沈稼轩当初对她说的话,欧阳果然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自从两个人相识相爱到现在,举凡见面必定是不欢而散,洛醺即使再喜欢他也感觉到没有恋爱的幸福,反而是无尽的痛苦,所以,她决定放弃了。
“我生气不仅仅是李香韵得罪欧阳,更因为她是想报复你才去县里报案,她知道欧阳和你的关系。”
沈稼轩喝了口茶,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脚下的方寸地,突然间害怕看洛醺。
“叔,我们真是**吗?”
沈稼轩手中的茶杯抖动下,没料到洛醺兀然问出这样的一句,招架不住突然咳嗽起来,按了按额角假意去放茶杯转身背对着她,真的不知该怎样回答。
洛醺继续纠缠:“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不能拥抱你不能亲吻你?”
沈稼轩猛然回头看她,目光烈烈像灶膛里的火,暗想这是她爱的宣言吗?看着晕黄的光线里白衣素雅如仙子的洛醺,他按耐不住一步跨过去咔嚓!一声惊雷猝然而响,洛醺手中托着的衣服啪嗒落地,不假思索的扑在他怀里,随即双手捂住耳朵。
风从敞开的房门灌入,桌子上没有加罩子的烛火立即熄灭,沈稼轩暗藏已久的情愫像得到了赦免,借着黑暗的遮蔽胆子大起来,反手抱住洛醺连连安慰:“别怕,我在呢。”
何谓天有不测风云,洛醺刚刚来时还有几颗星星在天上,眨眼间暴雨倾盆而落。
门外一个黑影掠过,是周静雅,她本来听说了白天洛醺拼命救皓暄的事,为了表示感谢又拿了些首饰去看洛醺,却发现洛醺不在她自己房里,问过负责洛醺房里洗洗涮涮端茶倒水的丫鬟婆子才知道她是来了沈稼轩这里,周静雅心里咯噔一下,踟蹰很久打算回去,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了过来,就在灯火熄灭的一瞬,她看见沈稼轩和洛醺抱在了一起。
又一个闪电过,照着周静雅本就灰白的脸更加的鬼魅可怕,她的目光像从地狱里射出,盯着那两个人一会后,转头回去自己房里,喊了赵娘娘研墨,提笔写下:“丽娜表妹,见信如晤”abcdefgabc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