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如此天真,沈稼轩不知该如何回答,心念一动,这样反问过去:“那你怕我么?”
洛醺摇头:“你让我舒坦,就像我娘对我爹的感觉。”
沈稼轩紧紧搂住她,情难自禁:“洛醺,我”
心思像蓄谋已久似的,现在总算得了机会表达,偏偏这个时候门外顾芝山喊:“老爷不好了,来了很多当兵的。”
当兵的?沈稼轩擦拭了下洛醺脸上的泪水,然后过去把门打开,问:“不是警察和保安团?”
他第一个念头是欧阳被发现来了金水湾,第二个念头是欧阳真的把洛秀才密告了,这两样他都不怕,洛秀才连自己左右都没有打听到在哪里,欧阳即使真把他告发,县里的警察和保安团是没奈何的,没有证据他们拿洛醺也没办法。
顾芝山慌里慌张:“是当兵的,很多很多。”
沈稼轩心里闪过另外一个念头,是想起之前弟弟稼辚曾经说会回来,于是拔腿就往外走,来到府门外,果然堵着很多士兵,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过来,停下后先出来一个副官,副官把后面的车厢门打开,走下了威风凛凛的沈稼辚。
“妈了巴子的,还是金水湾的空气好。”沈稼辚四下环顾,衣锦还乡不仅仅是得意,还有着对故乡的眷恋。
“稼辚!”沈稼轩呼唤一声,奔向弟弟。
沈稼辚听了猛然回头,同时奔向哥哥,兄弟俩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大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兄弟俩第二次拥抱,看得旁边的男佣女仆跟着感动。
“走,去见娘,她盼你盼的整天唠叨。”沈稼轩拉着弟弟的手往府里走,路过看热闹洛醺身边时,沈稼辚蓦然怔住,被沈稼轩拖着擦身而过后还回头望。
沈老太太也已经听到禀报,带着一干人颠颠的赶了过来,望见两个儿子手挽手的向她走来,这一刻她想,就是自己立即死了也无愧沈家的列祖列宗了,首先儿子都出息,其次兄弟手足情深。
“娘!”沈稼辚遥遥的大喊一声,然后噗通跪地,铁一般的汉子竟然噼里啪啦掉眼泪,咚咚的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沈老太太呜呜的哭,随即踮起小脚嗖嗖奔来,抡起烟袋杆子就打:“你这个不孝子,我还以为你死到外面了,你说你真死了我怎么去见你爹。”
沈稼轩急忙拦着母亲:“娘,他回来了该高兴,当心敌人没能把他杀了被你这个亲娘打死。”
沈老太太立即住手,然后摸着儿子被自己打过地方:“疼吗?”
沈稼辚性情豪爽,大咧咧道:“怎么能不疼,不过你打吧,你老是偏着我大哥,我从小就说过,我是你和外面的野汉子偷着养的,你不心疼我。”
沈老太太气得举起烟袋杆子再想打,又怕打坏,就用巴掌拍过去:“你个混蛋玩意,如今都当了大官,破嘴还像小时候一样没改。”
沈稼辚粗着嗓子哈哈道:“改不了,像你,你就整天骂人,我大哥不骂人像我爹,所以我才说我是你的私生子。”
沈老太太就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过去,沈稼辚不躲,还嘻嘻的笑:“刚好给我挠痒痒。”
沈稼轩急忙道:“快别胡说了,当心真把娘气坏。”
沈稼辚立即站起,沈老太太连忙用手掸了掸他膝盖处的土,边问:“儿啊,听说你当了什么旅长了,是不是很大的官?”
沈稼辚摇摇头:“不是旅长,是司令,剿匪司令。”
一边看热闹的洛醺正被这一场天伦之爱感动,听沈稼辚说他是剿匪司令,倒吸口气,天啊,自己这是什么嘴,骗兔耳朵山的胡子时说他是剿匪司令还真就是,只是洛醺惊奇自己的预言之后更担心,第一次和沈稼辚碰见,这个瘟神可是想讨自己做老婆的,如今他回来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呢?
男人如衣服,走了欧阳回了沈稼辚,洛醺隐隐的不安。abcdefgabc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