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点头:“是啊,一直都是我们老姐俩伺候着。”
赵娘娘也道:“是不是我们两个哪里伺候不周到?”
洛醺摆摆手,感觉做手脚的人不会是这两位,首先大兰子和她们没有利益冲突,害大兰子没理由,其次她们本身伺候大兰子,但凡大兰子出事她们两个难逃嫌疑,没谁会这么傻。
想害大兰子的唯有一个,那就是春枝,母凭子贵,大兰子生下沈稼辚的儿子,极有可能被扶正,成为正室夫人,这威胁到春枝的地位,而春枝还有前科,挑拨铁匠和柳叶的婚事,差点害死柳叶,春枝更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所以断定是春枝做的手脚,还以为她能改好呢,在利益面前人心变得如此险恶。
“中间有没有谁插手?”洛醺继续盘问冯婆子和赵娘娘。
冯婆子立即否定:“绝对没有,我们可是一眼不离的盯着,从淘米到放进锅里到熬好到端给大兰子奶奶,您说大兰子奶奶这样的年纪有了小少爷,我们能不精心伺候吗。”
洛醺看了看白老爷子:“干爹,唯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有人在碗上做手脚。”
白老爷子捻着山羊胡子,点点头,也不插言,示意洛醺继续问下去。
“那么这粥碗,盛出粥时可有洗过?”洛醺再问。
冯婆子看看赵娘娘:“你洗过吗?”
赵娘娘摇头:“没呀,现洗的碗水了吧唧的,影响粥的味道。”
洛醺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又喊来管家老杜,把今天到此进入厨房的所有人都叫来,比如给几个主子做小灶的厨子给家里的伙计做大锅饭的厨子管柴禾的管担水的管收拾卫生的,呼啦啦叫来好多。
洛醺想的是,或者有人能看见春枝进了厨房,或者是这些人其中的某个被春枝收买,想在询问中找出些许的破绽。
问了半天,没什么收获,想想故意打草惊蛇也好,至少想害大兰子的人最近老实些。
下人们都走了,大兰子心急火燎的问洛醺:“到底咋地了?”
洛醺指着那碗粥道:“粥里面掺了芦荟汁水。”
大兰子不明所以:“芦荟,不就是咱家养的花吗,那东西有毒?”
洛醺点头:“完全可以让女人小月(流产)。”
大兰子张大了嘴巴,惊讶得连个“啊”字都喊不出。
洛醺为了安慰她,让白老爷子给她把脉,老爷子手一搭脉,就告诉大兰子:“放心吧,小家伙非常结实。”
大兰子突然哭了:“洛醺,我怕,谁想害我,你说我对谁都ting好的,要是以后那个人再害我呢,假如我儿子出事,等稼辚回来他还不得打死我。”
洛醺拿出手绢给她擦眼泪:“我决定了,以后你吃饭之前必须由我干爹检验,他说没问题你再吃。”
大兰子跪在炕上给白老爷子磕头:“干爹您一定要保护我儿子,你说我都这老大岁数了,揣了孩子实在不易,我男人也是三十大几了,才当上爹,他在外面整天打啊杀的,我怎么也得给他留后不是。”
她叨叨咕咕的说了半天,白老爷子对洛醺道:“有点惊吓过度,看来我还得给她开副安神的药。”
总算有惊无险,为了更好的照顾大兰子,洛醺让她和自己同住,反正沈稼轩也不在家,而白老爷子的住处就在郝叔房间,这样检查大兰子的饮食也方便些。
其实大兰子的饮食洛醺都交代过冯婆子和赵娘娘,孕fu不宜吃的东西都告诉过她们,什么螃蟹、甲鱼的,这地方也弄不到,茴香、马蛇菜(马齿苋)的这个季节也没有,薏米、黑木耳、杏仁啥的,家里不少,县里自家粮栈就卖这个,等等等等,洛醺看了很多沈稼轩的医书,了解到这些都交代明白了,就忘记家里养着芦荟呢,这种东西也很容易造成孕fu流产,早想到就该把芦荟给丢掉。
想起这一茬,急忙列出一个单子,都是孕fu忌食的东西,派人送给柳姑子一份,送给罗锅山的葛玉秀一份,也把祝梦蝶、柳叶、小桃这些女人叫来叮嘱,她们都是嫁人的女人,谁知道现在有没有怀了孩子。
安排好一切,心里思量该怎么揪出那个害大兰子的人,不揪出来怕自己百密一疏大兰子出状况。
把这件事给白老爷子提了,老爷子呵呵一笑:“难也不难,不过,有件事我要先办了。”
洛醺问:“什么事?”有点担心他想离开。
白老爷子在炕上盘tui打坐,告诉洛醺:“还不下地给师父磕头。”
洛醺愣住,继而笑了:“你还没考验我呢。”
白老爷子道:“你能轻松的察觉那碗粥有异,说明你有学医的天赋,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洛醺高兴的下了炕,跪倒在地却不是磕头,而是仰着脑袋问:“干爹,大兰子的那碗粥,该不会是你为了考验我做的手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