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听到谢玹似乎折返回来,便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
她满脑子皆是先前发生在居室里的画面,瞧见谢玹雪净清峻的面容,目光涣散着聚集,倏而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地脱口惊叫:
“不能再来了!”
谢玹目露疑惑:“嗯?”
容娡戒备的看着他:“哥哥若执意与我交|合,实在有悖君子之德。”
谢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没好气地将手里端着的温水塞到她手里,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在你眼中,便是如此禽兽么?”
“容娡,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受用
谢玹的语气乍听上去凉嗖嗖的,然而细听之下,实则是无可奈何的气恼,便是连看向容娡的那双一贯清沉冷湛的眼眸,都泛出了湿漉漉的波澜。
手里被塞了一只茶盏,容娡懵懵地看过去,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给她倒茶水去了,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要做什么。
她有些心虚,不敢同他再对视,倚着墙,双手捧着茶盏,低头小口小口啜饮温热的茶水。
然而她认真回想了一阵,忆起那种几乎要被撑裂的胀痛,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哆嗦,忍不住略带埋怨的小声嘟囔道:“……是挺禽兽的。”
谢玹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抿着唇,垂眸沉默下去,倒没再同她争辩口舌。
居室里一时安静的鼻息可闻,让人心生不安。
容娡咽下最后一口水,踯躅一阵,偷偷看向他。
恰好撞见那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隐约带着点戏谑的审视。
她抓紧杯盏,颇为不自在道:“你看我干嘛?”
谢玹轻笑一声,打量着她,眉眼微微上挑,熠熠鲜活。分明自己也红了耳尖,却意有所指道:“我所举虽非君子,但你颇为受用,瞧着倒像是也很欢愉快活。”
“……!”
容娡品出他言语里的调侃,面上一热,心中直骂这人不要脸。
然而她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只得恼怒的瞪他,气急败坏道:“谁受用了!”
谢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俯身朝她贴近,尚未完全干透的墨发垂落,凉丝丝的搭在容娡的手背上。
他伸手拿出她手里的空杯,眸光晕着粼粼的波光,低轻而笃定道:“——你。”
“姣姣,你难道忘记你所说过的话了?无论从前还是如今,不都是你想要我来解药的么?”
这话容娡着实无法反驳,她的面颊好似被人点了一把火,腾的烧的涨红。
瞧见他俯身靠近自己,她又气又恼,磨了磨牙,用力“哼”了一声,回呛他:“你又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不也很是喜欢我的主动引诱!”
谢玹略带无奈的看着她,薄唇轻抿,并未提出异议。
容娡困了,见这人仍石头似的杵在自己面前,下意识地要将碍眼的他蹬开,却在抬足的瞬间,倏地一僵,痛的嘶了口凉气,眼里霎时冒出泪花。
谢玹的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了?”
先前在床帏间时,任凭她如何哭闹,谢玹皆能做到置之不理,专心发力做自己应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