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画阑眯眼看他如何狡辩。“你误会了,我不担心你,我是只担心你杀了他。”霜绛年一笑,“莫非陛下一介妖尊,还怕自己落在金丹期小修士手里,清白不保?”“那谁知道呢?”晏画阑磨牙,“无人能抵挡本尊的魅力,追求者那么多,万一我就心一软,从了呢?”缩骨功他也不再用了,此时一身健美紧实的肌肉跃然而出,仙裙撑破,丝丝缕缕缠挂在胸腹间,勒紧胸肌和腹肌。穿出去,是能吓死一打老酸儒、再吓傻一打花花公子的程度。霜绛年眼神飘了一下:“能看上你这幅尊荣……那人口味真重。”听了这话,晏画阑不动声色地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气味。味重吗?咸吗?哪有。他面上继续板着脸:“有人追求我,哥哥就不吃醋?”霜绛年只觉对方凑过来,离他的颈间越来越近,边喷热气边磨牙,似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会一口咬下去。“以后再告诉你。”他低声道。总归没有直接否定。晏画阑心里酸涩又甜蜜,挂念着哥哥心脏里有忘情的事,不敢紧逼。霜绛年推了他一把:“霜怀泰怎么样了?”“杀了。”晏画阑哼了一声。刚说完,纱帐外的角落便传出了霜怀泰焦急的“呜呜”声。霜绛年从晏画阑四肢的缝隙间钻出来,撩起纱帐,下榻,走到霜怀泰面前。霜怀泰被捆成了一只人肉粽子,脸上鼻青脸肿,初步看身上也断了几根肋骨,四肢全折了。他口中塞了一只又大又圆的馒头,旁边还掉着另一个。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和“美女”进行一番“紧密”接触,还吃到了肖想已久的馒头。晏画阑烦躁地拨弄头发:“本来是想杀了的,但下手之前,他说他姓霜。”霜绛年随口:“没贸然行事,有长进。”“不是因为我怕霜家,怕惹麻烦。”晏画阑不爽,“只是因为他和哥哥有血脉之连。”霜绛年动作微顿。地上的人肉粽子更惊恐了。什么妖王,什么血脉之连??“他还不该知道这些。”霜绛年道。“听见了吗。”晏画阑坐在榻边,朝着霜怀泰咯嘣咯嘣捏拳头,“如果把今日之事说给另一个人听,次日便是你的死期。霜家在这弹丸之地确有些话语权,但我偌大妖族要想捏死一只霜家,轻而易举。”霜怀泰眼泪崩了出来,疯狂点头。霜绛年一根手指把他点晕过去。他回头,余光瞥过晏画阑,猛地呆住了。“怎么?”晏画阑身上闷热,不停用手扇风,“哥哥回心转意,觉得我好看了?”霜绛年:“……你头上长草了。”晏画阑狐疑地摸向头顶。他一头乌发之间,俨然生出一簇孔雀特有的冠羽。羽管支起来,末端盛放着一簇簇扇形的靛蓝绒毛,聚在一处,像一顶小头冠,又像一束捧给配偶的花。冠羽振动和开屏时的尾翎振动相似,都是为了吸引配偶,展示自己的性感与美丽。人族形态时无意识地冒出冠羽,再加上闷热与反常的烦躁,说明……晏画阑红着脸,双眸迷茫:“还没到繁殖期啊。”霜绛年眼疾手快,九刺飞出,刺灭了香烛。这间风月楼多为修士提供服务,里面的香,自然也有针对修士的催情之效。他没有这方面困扰,也从不踏入风月楼一步,未研习过此药,竟是在这里疏忽了。晏画阑注视他的目光,越来越迷恋,越来越火热。就像之前在海底一样……不,还要更炽烈、更失控。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向霜绛年走来。霜绛年心头一跳,步步后退,忽然推门而出,又锁紧房门,下了一个简单的封印,把他关在里面。“你在这里等我。”他隔着门对晏画阑道,“我去去就来。”他心中急问:“系统,那香烛可有解药?”[宿主,香烛没有毒,自然也没有对应的解药。]霜绛年又叫住一位楼里的姑娘:“我朋友闻多了香烛,身子不适,姑娘可有解药?”“有啊。”姑娘巧笑靓兮,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霜绛年靠近,那姑娘忽地一踮脚,在他颊边落了一朵胭脂吻痕。“郎君自己不就是解药么?”霜绛年微一蹙眉,顾不得许多,直接去问老鸨。老鸨的回答也大差不差:“郎君,我怎敢药您呀?楼里的香不重,只有轻微的助兴之效,怎还有解药一说?”药效的确很轻。霜绛年和霜怀泰也在那间屋子里,并没有异常。那晏画阑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