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到芍药要开个胭脂铺子姜姝随口说了一句自己从未用过胭脂水粉,芍药起了兴趣非要拉着姜姝让她试一试。
“反正今日也无事,外面还下着雨不能出去,甚是无聊,不如让我来给你打扮一番吧。”芍药道。
姜姝本来就对外面的东西好奇,听到芍药如此说自然心动便点头答应了。
芍药像是得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一般,让姜姝洗净脸坐在妆奁前,自己将胭脂水粉并发簪首饰都拿了出来。
姜姝看着这么多东西摆在面前惊呼:“这也太多了吧,每种都要用吗?”
“这才哪和哪啊。”芍药用拿着手绢的手捂住嘴轻笑道,“这还只是上妆用的东西,若是护肤用的东西都拿出来还要多一倍呢。”
“这还只是我有的,听闻京城的贵人们连身上用的香粉都有好几种,每天睡前都要擦上呢。”
“这也太麻烦了……”姜姝小声嘀咕道。
芍药拿起瓶瓶罐罐们开始往姜姝的脸上涂抹,姜姝只觉得脸上被涂了一层又一层东西,闻起来香香的,其余的并没有什么感觉。
然而,芍药只进行了一半便看见侍女从门外过来道:“张大人在门口说要姜姝姑娘过去一下呢。”
姜姝闻言睁开眼睛,芍药也只好停下手道:“怎么这个大雨天来找人了?”
两人走到前厅,张恺果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见姜姝他微微愣了一下转而恢复了原来的神色道:“还请姜姝姑娘随在下来一趟,太子殿下传唤你。”
且说王六那边,他虽然平日里贪了姜姝不少卖药的钱财,但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
他将信交给镇子上的信客,还特地叫了最贵的信客——反正钱都是从姜姝应得的银子里扣的,若是到的快些说不定姜姝收到信就快些,届时他便能再多捞一笔银子了。
王六心里美滋滋地打着自己的算盘,却不知此信到了收信人手中便被连夜由密探送入了州牧府,而最终接到信的就是张副官。
虽然是留痕差的炭笔在粗糙的草纸上写下的字,但张副官还是一眼看出了这是太子谢让的亲笔信。
“太好了,殿下还活着!”张副官连夜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下了几分,连黑眼圈此时都显得发亮了。
晋州牧当日邀太子去秋狄,用的是猎晋州独有的花豹的由头。那花豹地处晋州偏远处,当时他们一行人车马浩荡的走了两天,而听说送信的是最贵的信使、速度最快,想来信已经寄出来一天有余了。
若是此时出发,最快一天应该就能到达太子所写的地方。
此时已是危急之时,越快找到太子他们这一行人就越安全。张副官思及至此,当下便决定立刻出发。
“我带一路兵马去殿下说的王店村,现在我们虽然知道了殿下的方位,但兵力还是不足,一切还需安排地谨慎周全。”张副官道,“那晋州牧敢阴咱们一次难保不会与我们撕破脸皮,你带几个密探去找赵小侯爷,务比让小侯爷快马加鞭赶到王店村与我们会合。”
还好王店村和禹州都位于晋州的西南方向,加上此时他们的消息比晋州牧得来的要早,还是有机会安全归来的。
送信的密探当即领命,消失在房中。张副官又叫来一人,按照谢让信中说的那样让那人扮成自己的模样留在州牧府稳住州牧的人,免得让他们起了疑心,自己则换成他人的打扮暗中带人向王店村夜袭而去。
信送出去已经三天了,谢让还没等到他的人,内心的焦急已经开始浮现在面色上了。
姜姝看到谢让如此内心也是明白了七八分,但就像谢让说的那样她从来都不会过多地过问谢让的事情。
其实不止是谢让,换成其他人姜姝也会如此对待对方。或许是天性如此也或许是之前被村子里的人赶出来伤透了心,谢让这两天观察发现姜姝虽然将他照顾的很好但是内心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炽热。
他之前并不在意这个女孩,只觉得她是有自知之明才有分寸感,可现在看来她只是习惯不与人深交罢了。
姜姝虽然没问但也是有些心急的,毕竟谢让能早一天被他的家人接走,她就能早点拿到钱。
“你别急,那信应该已经寄到你家人手上了。”姜姝安慰谢让,也是在安慰自己。
谢让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孩语气中的笃定:“你是不是又给那个送信人额外的钱了。”
他的语气带了一丝责备和严厉,明明之前他要掰掉腰扣上的金子时,她说了送信是不要钱的。
不知道为什么,花的是自己的钱姜姝却有一种被人抓包的心虚感,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便听到谢让又道:“花了多少?”
“二两银子。”
送封信二两银子?谢让不禁皱眉。
就这样还想自己出去,怕是出了这林子被人卖了都还在替人数钱。有了钱是能过的好不错,但只有钱便会成为危险。
姜姝午间做饭时发现她之前在树林里捡的柴火已经所剩不多了,山间的天气多变,所以一有机会她便会捡些干柴来。只是最近家里多了一个人,每日还要煎药给他,柴火的消耗自然就变快了。
看着今天天气不错姜姝准备上山再捡些柴火,不过落柴不多,大部分的柴火都是她砍了树回来劈的。是以除了采药用的背篓她今天还多带了一把斧头。
姜姝将斧头放进背篓里,和谢让告别:“我去上山砍些柴火,天黑前就回来。”
然而谢让没能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