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几年前中了状元的那天,从长安街打马而过,惊动了无数的闺中小姐,纷纷争相前来观看,那掷到他身上的鲜花和香囊差点将他淹没。
从前她总觉得这是夸张的说法,现在看来多半是真的。
“新郎官这是让新娘子都看呆了。”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在场的好几个纨绔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怕呼吸声过大惊到了她一般。
“兄长好福气。”
倒是萧淮先出声打破了这沉静,他的目光在这对新婚夫妇之间转动,最后停留在姜姝的身上,用带有深意的眼神隐晦地打量了一翻,在谢让看向他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众人新娘也看了,自然是不好再继续打扰人家,只得恋恋不舍地相继离开,有的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新郎新娘,觉得他们二人不管从哪看都称得上是一对璧人。
只剩喜娘还留在屋内,谢让索性也将人打发走:“夫人跟着张罗了一天,也回去休息吧。”
他声音清润,即便是下逐客令,落在耳中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喜娘倒也没有做过多的的停留,只叮嘱他和姜姝接下来把合卺酒喝了,就算是真正的夫妻。
很快喜房里面就只剩下了伺候的丫鬟和他们二人。
喜烛已经烧了三分之一,沁雪和晴雨依旧安静地立在一旁,只等着主子的吩咐,如果不去注意完全没有存在感。
想起之前想要毁婚的事情被谢让撞个正着,没想到婚事照旧进行,姜姝瞬间有些尴尬,面对谢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娘在她出嫁前教她在新婚之夜要说一些令夫君怜惜的话,可是她素来被娇惯了,哪里说得出来哄人的话?
正当她正在脑中搜寻着用词时,谢让已经拿了一个瓷白的酒杯到了她眼前:“可会喝酒?”
姜姝抬头看他,还能从对方漆黑的眼瞳中看见懵懂的自己。
前世谢豫将她送去洞房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进过那间房,更没有同她喝合卺酒,反而在外面醉了一晚。
虽说是第二次成亲,但是合卺酒却是她第一次喝。
她站起身,正要上前接那杯酒,却见沁雪抢先开了口:“我家姑娘素来酒量浅,可否将这酒换成不醉人的果酒?”
前几天夫人就特意吩咐她,务必不要让姑娘在洞房当晚醉倒了,不然还怎么与自己的新婚夫君圆房。
此时姜姝的手已经伸了出去,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在成亲第一天就惹对方厌烦,她转头悄悄瞪了沁雪一眼,示意她不许多嘴,又回头将谢让递来的酒杯接了,对着谢让道:“郎君不要听她胡说,我可以喝的。”
宛如莺啼悦耳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仔细听还能从中听到一点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