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室的水声还没有停下,想起临走前娘亲塞给她的那本书,叮嘱她在圆房前定要看一遍,于是昏昏欲睡中强撑着下了榻,蹑手蹑脚走到装有那本书的涂有红漆的箱子跟前。
转头看了一眼净室的房间,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边听着里头的动静,一边打开箱子,将被一堆衣裳压在底下的一本封面没有写字的书取了出来,这本书看起来已经有些旧了,泛黄的封面一角微微卷起。
她又做贼般往净室的门悄悄看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箱子盖好,然后揣着那本书回到了床上。
窝在榻上的一角,姜姝谨慎地翻开了那书的第一页,入眼的是两个不着寸缕男女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这画面实在是太过扎眼,她前世因为出了那桩事情,姜府急着要把她嫁出去,所以出嫁的时候娘亲并未给她这种书,许是觉得她不需要。
瞌睡去了一半,抖着手又往下翻了翻,后面的也全是这种,而且还颇多不同的动作花样,看得人瞠目结舌。
心跳也随着翻书的动作砰砰直跳,翻完最后一页,她郑重地合上这本书放在一旁,深呼吸了几个来回,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撇向那本书。
要不再看一眼?
方才的翻第一遍她并没有认真看,估摸着谢让一时半会儿还没有那么快出来,她咬了咬唇,又捞起被她扔在一边的书。
为了日后不走前世的老路,惹对方的厌烦,她憋了憋气,靠着背又哆嗦着手重新掀开了第一页
烛火燃了三分之一,净室的门终于是开了。
谢让出来的时候带着水汽,看到被装饰成喜房的房间时依旧有些不太习惯。
从他听见姜姝在她父亲的书房说要退婚开始,到今天他们二人成亲,仅仅只过了一个多月。
最开始他还道是姜府那头急着把四姑娘嫁过来,后来才知道是姜姝自己着急着嫁给他。
总觉得有些反常。
一个月前,萧淮还找了他,提醒他姜姝与安远侯世子谢豫走得很近,关系大约不一般。
原本也没有什么,大晋朝民风开放,男子与女子之间不同前朝那般严格,谢豫与姜府三姑娘自小青梅竹马,谢豫偶尔会去姜府找对方,除此之外俩人也常常约着一起逛街游湖或者其他。
姜府上下都眼熟谢豫,她这个做堂妹的与之相熟并不奇怪。
坏就坏在安远候是太子一党的人,身为安远候世子的谢豫自然也是太子那边的。
且那日他在书房外听见了姜父质问姜姝是否对谢豫存了别的心思,对方却沉默了。
如今朝堂表面风平浪静,而背地里却暗潮汹涌,稍有不慎就不会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