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正中周氏下怀,于是也跟着附和:“我与三丫头也好些日子未见,正好借此机会与她谈谈心。”
周氏的话让姜姝姝心里一暖,心中虽然对母亲有愧,但是当下最重要的是见萧翊一面,她这几天的梦像是在给她预示什么一般,见不到他,她的心中总有不安的感觉。
即使姜姝威胁的话犹在耳边,她也要冒险去见他,此时她才知道萧翊在她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她可以不要什么名分,只盼他能伸手她出这个泥潭,她不想嫁给谢豫,她想要与他白头偕老。
且梦都是相反的,不是吗?谢让今日一直很平静,跪在那里跟姜姝一块烧纸钱。但就是太安静了,姜姝担心看了他一眼,没曾想他倒是微微回了她一个笑意,道:“别担心。”
别担心,他没事。
姜姝颔首。
屋内屋外已经挂满了白幡,左邻右舍纷纷过来偷看,姜姝没有让人关门,只让赵妈妈和钱妈妈在外头给大家发白饼。
收了白饼的人家,便要说几句死者的好话,这是为死者祈福的,阎王面前数功德,这些话要数进去。
谢让没有办过丧事,不懂这些,瞧见这一幕又朝着姜姝道谢。
姜姝拿了一个白饼慢吞吞嚼了一口,坐在廊下看外头的飘雪:“无妨。”
但顿了顿,她又说,“但你要是真谢我,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谢让跟过去,不好和她在一块坐着,便站在廊外:“请说。”
姜姝手里拿着饼,低垂眸眼,好似不太在意一般问起,“你知道不知道一种刑罚——”
她一出声,手就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这种刑罚很特别,它是把人关进一个小屋子里,整日里不见天光。”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老和尚跟她被关的联系。那就要牵扯到十六年前了。
她想,就算是老和尚所有的话都说谎了,但他是十六年前到的淮陵,这总不会错。
十六年前,也就是元狩三十二年,是一个节点。
可她不能直接问十六年前的事情。谢让本就心里对老和尚的事情有疑问,她若是这般问,他肯定能想到。
她也不能大肆去查这件事情,她摸不透后头有什么人看着自己。
她怕打草惊蛇。
她想了一夜,终于在天明看见天光的时候,想到了可以去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