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百姓们也觉得这位皇帝有疯病,不能让他当家做主。
因为皇帝是个精神病,基本不管朝政,所以他根本就不上朝,每天都是首辅大人搬个椅子坐在龙椅下面替的。这种事情有时候替着替着,不仅自己当真了,就连下面的人都当真了。
陆琢玉站在寝殿门口,远远看着这位首辅大人。
孙楠全姿态做足,跪得结结实实。
孙楠全身为帝师,与暴君的关系确实比较亲近。暴君也十分信任这位老师,甚至将其当成半个父亲,只要是孙楠全的话,基本上都会听。
按照从前的剧本,孙楠全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暴君是一定会听的。
可今日,男人却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盯着孙楠全看。
孙楠全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抬头朝陆琢玉看去。两人隔的距离有些远,孙楠全看不真切男人的表情,只觉得今日的暴君似乎跟从前有哪里不太一样。
是身姿更加挺拔了,还是气质更沉稳了?
“老师,”陆琢玉开口了,声音低哑,透着一股难掩的阴郁气质,听起来还是从前模样。
没变。
孙楠全安下心来,他按照从前习惯,一只腿已经要起来了。
可没想到,男人并非是要妥协,“老师想跪,那就跪着吧。”
孙楠全保持着半蹲着姿势站在那里,要起不起的样子实在滑稽。
陆琢玉说完,便转身进了寝殿。
“吱呀”一声,寝殿大门被关上,孙楠全面色红了白,白了黑,最终,他一咬牙,又重新跪了回去。
“解决了吗?”寝殿内,苏宁璎看向朝自己走来的陆琢玉。
男人看到披着龙袍坐在书案后面吃茶的苏宁璎,表情没什么变化。
这具身体比她之前的身体还要更为纤细,薄薄一片披着宽大的黑色龙袍,更显出羸弱之态,偏生又长了一张极妖艳的脸。
少女双手苍白,捧着茶盏轻抿一口,然后突然蹙眉。
“怎么了?”
陆琢玉抬手拿过她手里的茶碗,表情严肃的置到鼻下嗅闻。
没问题。
“有点凉。”苏宁璎打了一个哆嗦。
陆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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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听说自家老爹在寝殿门口跪了一个时辰,皇帝迟迟不肯松口,便紧赶慢赶的也过来了。
“陛下!”淑妃跪在自己老爹身边,朝寝殿道:“陛下,我父亲年事已高,您怎么忍心的啊!”
苏宁璎看一眼已经躺在榻上午睡的陆琢玉,觉得他挺忍心的。
就那么一张榻,他睡了,她睡哪儿?她睡那张龙床吧。
外面实在吵,苏宁璎睡了一会儿就被吵醒了。她伸手用被子盖住脸,却还是挡不住淑妃呜呜咽咽的尖锐声音。
苏宁璎站起来,她走到窗户边,随手推开一条缝,伸出半颗脑袋,就看到了跪在那里的孙楠全和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