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臣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来禀报越之恒。
越之恒:“湛小姐,可否借你洞世之镜一用?”
湛云葳点了点头,去内室将洞世之镜拿了出来。
越之恒启动洞世之镜的时候,湛云葳也在一旁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镜子如何使用,正好学一学,待发了月俸之后,她也拿来看看山主阿爹如何了。
滂沱灵力送进去之后,洞世之镜上的灵石逐次亮起,金色光芒中,镜面如水面起波纹,一圈圈晕散开来。
待到波纹平息,朦胧镜面中的景象也渐渐清晰。
那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无数锁链和镣铐相依,入目是男子和女子一片白花花的……
总归衣不蔽体。
湛云葳自幼受仙门教导,奉行君子之道。所谓非礼勿视,湛云葳犹豫着要不要移开眼。
她忍不住去看一眼越之恒。
越大人看不出什么情绪,面色冷静,还在审视镜子中的情形。
神色和他平日看炼器书籍也没太大差别。
湛云葳定了定心,心想既然这是正事,应该倒也无妨。
她正要像越之恒那样细看,越之恒已经中断了灵力。
“……”湛云葳顿了顿,也不能让越大人续上灵力让她看个清楚,只得问,“越大人,你发现什么了吗?”
那一片白花花里面,到底有没有越无咎。
越无咎刷恭桶到底怎么刷到这样奇怪的地方去的?
越之恒回答道:“四周昏暗,隐有烛光,布置并不简陋,地上有灵果汁液残留的痕迹。越无咎被关在了一个密室中,与他关在一起的,还有数个御灵师。”
湛云葳心里一沉。
御灵师在灵域地位尊崇,谁敢私自关押御灵师?就她看到的景象而言,这些御灵师的处境着实不好,甚至比先前仙门的人作为阶下囚还要糟糕。
越之恒眉眼冷然,去内室换了套常服,一看就要出门。
湛云葳见他这幅模样,他恐怕知道了谁是罪魁祸首。
湛云葳说:“我也去。”
越之恒看她一眼。
湛云葳正色说:“我不是想跑,你相信我,大不了我发个魂誓?”
那些御灵师衣不蔽体,她去总归比越之恒去把人带出来好一些。
越之恒垂眸,看不出情绪,倒也没有非要逼她发魂誓,淡声道:“走吧。”
永宁郡就在汾河郡隔壁,却比汾河郡贫瘠许多,名字唤作“永宁”,这些年入邪的百姓却最多。
因着要赶时间,越之恒没用玄乌车慢吞吞过去,召出了他的青面鬼鹤。
湛云葳看见鬼鹤身上到处都是损伤的印记,还是她上次的杰作。
想来这段时日实在太忙,越之恒没有时间修复,他的鬼鹤并不假手于人,这才搁置了下来。
湛云葳强自镇定,若无其事坐上去,希望越之恒别再想起上次她逃跑的事。
越大人也确实没有那般小气,看上去没有和她翻旧账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