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大小邪祟,看上去密密麻麻,几乎要吞没她。
难不成越之恒为了报复吓唬她,把她流放到这里来了?
湛云葳这样怀疑,并非没有道理,这是和越之恒成婚的第三年。
去年越之恒没有带回百杀菉,被灵帝惩罚了好一阵子,待噬心之痛过去,他又出去屠杀入邪的百姓了。
她难免郁闷,恶人遗千年,怎么噬心之痛就没痛死他?
今年他更少回越府来,几乎彻底宿在了彻天府中。
两人已经一年多没再宿在一处,真正意义上的相敬如冰。
但一旦有什么动静,这心狠手辣的王朝鹰犬,总能第一时间知晓,仿佛在她身上安了什么不得了的眼睛。
三年中,裴玉京数次试图救她,却往往在来的路上,就被黑甲卫和彻天府设伏,每每仙门损伤惨重。
湛云葳日日都在心里诅咒越之恒,他明明都不在身边,却对一切了如指掌。
时日长了,她便觉得不对劲。
最后一番努力,终于让她发现越之恒有一件作弊利器,他制成了洞世之镜,猫捉老鼠一样冷眼看裴玉京来救她。
“……”
好好好。
于是今年除夕,越之恒再回府时,湛云葳决定先毁了洞世之镜这破玩意再说。
平日里洞世之镜就在越之恒身上,她手上戴着困灵镯,想夺过来几乎没有可能。
但却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她观察了许久,发现每三月,越之恒会去一趟后山的望月池。
泡过池水之后,他总会虚弱一些,这是他身上的一个秘密,古古怪怪的。
她没法用灵力,便花了数月,以地为符纸,以血为朱砂,在池中画了一个禁锢的符咒。
起初湛云葳还有顾忌,怕他用洞世之镜看到自己在搞小动作。后来她试探了几次,发现越之恒的洞世之镜,只看仙门动向,根本不屑看她平日做什么。
湛云葳放下心来,若能成功,她毁去洞世之镜,便有希望。
越家的除夕总是冷冷清清,自哑女死后,二房还会过除夕,越之恒回来,却连饭菜都得重新做。
——湛云葳是不会命人给他留晚膳的。
越之恒总是伤害裴玉京和仙门,她本就厌他,两人吵过几次后,越之恒后来用膳都在书房。
除夕夜他回来,用过晚膳,便去了后山。
湛云葳等了好一会儿,也悄悄跟了上去。月色如缎,湛云葳远远便看见望月池周围泛出浅浅的白色。
她心中大喜,知道符生效了,当即也不顾上越之恒没穿衣裳,跑到望月池旁去。
她扫了越之恒一眼,他脸色苍白,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睁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冷冷看着她。
说来奇怪,这些年来,对着他什么负面情绪都有过,但湛云葳其实不太怕他。
她冷下语调:“看什么看!”
湛云葳也不和他废话,去他脱下的那堆衣衫中找洞世之境,她扔开外袍和腰带,看见他亵裤的时候顿了顿,一脸嫌恶,捡起树下掉落的树枝挑起来扔开。
一开始她出现,越之恒还不知道她处心积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