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太宠女儿是好,可是莫名其妙见着别人讨好,就无限制的找茬,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韩大太太是韩氏嫡亲嫂子,她不像三弟妹那么没脑子,故而有些坐立难安。
唉,老太太也是太轴了,非要看不顺眼刘寂。你看不顺眼又如何,难不成看不顺眼姑爷的爵位就回来了不成?
可老太太那里……
只盼着此事做的更隐秘吧。
感业寺和大古寺不同,大古寺地处偏僻一些,感业寺路途虽然蜿蜒,可是土地平整,不时就到了此处。
若薇先下马车,再到袁氏马车前候着,等她下了马车,若薇上前搀扶着她。
她们又等韩老夫人过来,一起进寺庙去,韩老夫人刚下马车就潸然泪下的对袁氏道:“只盼着这孩子将来啊,能够再投个好胎。”
袁氏抹着泪:“谁说不是呢,我就希望海哥儿能好好地。”
其余人都跟着抹泪,若薇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她其实早就忘记了海哥儿的样子了,这孩子常常不出来,韩氏有事没事喜欢拿他做借口,久而久之,她们知道海哥儿,可面目是模糊的。
这次道场是若薇安排的,她甚至还提前来过一趟了,看起来很是盛大,韩老夫人还亲自谢过若薇。
若薇则道:“这也是我做婶娘的应该做的。我那时还在坐月子,哪里知晓大哥大嫂走的那么快,若不然怎么也要劝几句,把海哥儿留在府上,有太太和我照应,也不必去那么远。”
韩老夫人没想她居然还好意思说这个话,真是不可思议,若薇心想她越是怕她们生事,一举一动反而露了怯,还不如稀松平常些。
本来就是刘宥自己侥幸逃脱,还差点杀了亲生父亲,韩家人居然还有脸怪东怪西。
“咳咳,也不知道她们在京做官做的好好儿的,怎么就突然要出京了。”韩老夫人指桑骂槐。
若薇道:“是啊,说来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离开京中,连宏大哥的七七都没有去送,一家子在京里多好啊。”
本来袁氏和韩老夫人在说话,但见若薇神态不一般,她是知道内情的,当然清楚始末刘宥为何走了?只是海哥儿到底是她的亲孙子她可怜罢了,也默许韩家人发泄一二。
原本若薇想着在太后面前,自己受点苦,这样太后和韩家也满意了,可她明明是受害者,就因为她们聪明,避开了,难道这就有罪不成?
韩老夫人忍着拂袖而去的冲动,心道等会儿有你好果子吃,故而笑道:“有你这么关心她,那可就太好了。”
“夫人谬赞了。”若薇轻轻颔首。
众人不再说话,沉默的进到里面,一一上香祝祷,韩老太太为了一个夭折的外孙当然不至于此。但是,海哥儿的去世就像是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如果女儿不能做侯夫人,日后韩家山河日下,不过是荫封一个武职。
可若是能让刘寂夫妻倒台,那自己的女儿日后还是侯夫人。
现下还对付不了刘寂,只能从刘寂之妻先对付了。据小道消息称刘寂非常喜爱这个妻子,有一次杜氏风寒,甚觉无聊,刘寂彻夜读书给她听,哄着她歇息,传为美谈。
一个一个来,韩老夫人想的很清楚,这也做也是对承恩公府好,承恩公府可是许诺过的。
上完香,已经中午了,若薇扶着袁氏在禅院用膳,用完膳,袁氏对若薇道:“你也下去用膳吧,正好我歇息一会儿,下午和觉明主持说几句话,我们再走。”
若薇点头,她先回到房中,又看了添香一眼,自然派了人去盯着各处。
可惜韩家人没什么动作,添香进来道:“韩老太太用完饭也就睡下了,我们太太那儿叫了王道婆进去说话。”
王道婆说起来若薇也认得,还是曹霜表姐的干娘,说她小时候有惊悸之症,就是请王道婆把病看好了的,只是若薇对这些所谓的三姑六婆并没有什么好感。
“你让桃香听着些动静,看她们在说什么。”若薇道。
添香却没什么担心:“她一个道婆,不过是卖些符水,做些损阴德之事,还能如何?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咱们二爷可是锦衣卫,敢招摇撞骗,她这是不要命了。”
“难说,财帛动人心啊。”若薇抿唇。
……
袁氏正和王道婆在说话,她还是很信这位王道婆的,当年她出宫嫁给刘晟,虽然很受宠也有诰命,但终究是妾室。后来,靖海侯落难,这王道婆告诉她日后必定有大富贵,让她一定不要放弃,后来还真的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