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在水莲洲外分开,岁年目送龙君进水莲洲屏障后,自己回归了九天。
他先到披银殿,再去兰阁,又去凤府,谁知连扑了三个空。
玄微不在是常事,玉融则代他去晖明殿议事,凤君喜欢玩乐,府上的仙侍说他外出游历,珠鸣君则在九天书阁。
这原不打紧,倒是兰阁中没了几个人。
岁年一走入其中,便觉空寂。
以往龙君神智不清,虽是阁主却不能日日管事,兰阁平时便由花君衾漪代为打理,偶尔也会调派人手去他处,但像这样几乎走空的情况却是罕见。
岁年抓了个在盆中昏昏欲睡的花灵,问他其余人都去到何处。
花灵委屈地要哭,道:“都去到百花宴了,我也想去,为何偏偏我抓阄抽到了守阁啊!”
“百花宴?”岁年问道:“在何处办?”
“水莲洲啊。”花灵悲伤答话:“应蕖仙君是花君的小弟子,每甲子的百花宴都是他来承办。”
“这个宴次次要去这么多人?”
“不啊,就这次人多。”
花灵解释道:“应蕖仙君自历劫归来,便不怎么开设宴席了,水莲洲因此也空置许久。所以这次我们猜是花君要借百花宴,让他好生快活快活,毕竟应蕖仙君似乎是受了情伤呢。”
那完全不相识的应蕖如何,岁年半点不关心,但这百花宴的地点在水莲洲,水莲洲又发现龙珠,均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
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只是这回岁年长了记性,不再轻举妄动,毕竟自己不出面,没准他们还能更安稳些。
但他还是当即写了信,以龙君的青鸟送往水莲洲,联系上龙君及兰阁的七棠,让他们多多留心自身安全,能尽早回来便尽早。
做完这些,岁年无处可去,回到了兰阁,在这里住了下来,每日清晨等着青鸟将回信带来。
有时他也会在阁后梅林走走,那里暗香如故,落雪不歇,身处其中却能令人慢慢安静下来。
玉融下朝路过此地,见岁年在梅林中忧心忡忡,便走去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询问他发生何事。
这白虎直来直去,岁年倒不知从何说起。玉融也不强求,他自己也心绪纷杂,便问起乌云盖雪近来在人界的见闻。
岁年将这段日子所见所闻同他讲,玉融听得入神,末了笑道:“这样说来,我以往去人界办公,倒是错过了太多。”
“没事,还有机会去。”岁年道。
白虎摇摇头,抚上石桌粗粝的纹路,道:“以仙君的身份去,不论怎样都是走马观花,不入人间,怎知人间。”
“怎的突然有这种感慨?”岁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