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提高的嗓音吓得那名女佣战栗起来,脑袋埋得更深了,间或传出几缕隐忍的抽泣声。
“这间房间不准别人来打扫!”
说罢,陆忠恶狠狠地瞥了季昕予一眼,以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咒骂着“不要脸”,快步离开了房间。
言下之意,是要他自己打扫咯?
季昕予记得原书中有提到,原身虽然是以“客人”的名义入住陆家,但由于陆深的态度恶劣,导致他在陆家的地位比佣人更低,被陆忠和陆春岚叫去打扫房间、花园、甚至厕所,陆深全都视而不见。
呸!他才不会那么听话!
随着陆忠离开,小女佣的抽泣声愈演愈烈,大有演变成孟姜女哭长城的趋势。
季昕予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以往但凡周围有人抹眼泪,早就有旁人上去安慰劝导,他只要在角落里呆着不出声就好了。
可眼下整个二层都听不到有旁人的声儿,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要任由她在这一直哭下去吗?
他内心还在纠结时,那小女佣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猛地抬头看向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正准备带着被子下床安慰的季昕予。
“你、你……没事儿吧?”他顿在原处,尴尬地问道。
小女佣用力摇了摇头,略显羞涩地弯了弯嘴角,道:“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季昕予连忙解释,“准确来说,让陆管家那么生气的是我,该道歉的也是我才对。”
小女佣又摇摇头,眼神往屋子里瞟了瞟,似乎有些惊讶,而后又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低下了头,说:“岚姨说,今天应该由我打扫房间。”
“不然,您先换衣服吧。”
未等季昕予回应,她便握住门把手准备关上房门。
正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女声:“小瑾!你个死丫头,杵在那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厚重的实木门重重合上,转瞬之间,房间内便只剩下了季昕予的呼吸声。
这个小瑾是什么来路,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名字,只是个炮灰路人?
来不及细想许多,现在已经临近正午,他的肠胃已经发出好几次进食邀请,马上就要前胸贴后背了。
季昕予缓缓将薄被褪下,赤脚站在地毯上,酸软的膝盖和肌肉立马发出不适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