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女佣上前几步,将手中捧着的礼盒放下。
陆忠立马就想转身离开,丝毫不打算跟眼前一头雾水的季昕予多说半个字,却被季昕予叫住。
“我说忠、叔!”季昕予从地上站起身,向门口方向走了两步,抱臂站定。
陆忠闻声不耐烦地回过头,浑浊的眼球恰好对上季昕予仇视的目光。
他比陆忠矮了一些,自觉气势不足,便直接站到床尾凳上,俯视着陆忠的眼睛,讪笑道:
“耳聋眼花、老年痴呆都是病,得治!”
在原文的时间线中,原身第一次帮助温氏打击陆氏,是宁市市政大楼改造项目。彼时温氏与陆氏作为宁市建筑寡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次项目投标一定会落在两家之一头上。
而原身偷偷将陆氏的投标价泄露给了喻安洲,直接导致陆氏竞标失败。
今晚,正是喻安洲假借公司年会的名义,让陆深带原身赴宴,从而暗度陈仓的时间。
虽然陆深接管陆氏有几年了,但陆氏的实权大多还由董事会把控着,他还没有与温家翻脸的能力。
因此,今晚这约不但要赴,还必须谦卑恭敬地去。
陆忠正是算计着,要是陆深因为季昕予而迟到的话,两人的矛盾便激化了吧。
所以他才说的那么模糊,正盘算着照原身的性格,一定对这样含糊混沌的话置之不理。
陆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刚要张嘴反驳,便又被季昕予的话堵了回去:
“不然耽误了陆深的正经事,你负得了责吗?”
“人呐,贵在自知。”
他白眼一翻,冷哼一声,尾音拖得老长。
其实,季昕予完全无法理解陆忠这种极端的厌恶。
原书中,即便对曾经背叛过陆深的员工,他也做到了表面客气,为什么单单对自己这样?
昨天午后,季昕予正在花园随意翻书时,陆忠突然出现,没由来地讥笑他“贵在自知”,甚至不顾自己在佣人眼里克己奉公的形象。
原身顶破天也只能算个主人家的小三,陆忠的种种行为看起来,怎么像自己被抢了老婆似的。
不过,即使困惑当头,季昕予也不会像原身一样任他羞辱,那样只会落到整个别墅食物链最底端。
大小也算个“温少爷”,他只能接受被陆深一个人压着!
恰好逮到今天这么个反击的机会,他首先便要把陆忠的讥讽还回去!
“你!”陆深以超越年龄的灵活度猛然转回身来,食指指着季昕予的鼻尖“你”了好几次,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能一击制胜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