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巨响,吓得在场诸人心头一紧,季昕予不自觉地向陆深的方向靠了靠。
而这狗男人,竟然破天荒地轻轻拍了他的背作安抚。
响声平息之后,季昕予才发现,那是温昕沅将办公的平板电脑摔在了桌面上。
“温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陆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突然出声装和事佬,
“今天已经跌停了,不会比十一亿再低。”
“要是今天之内能找到买家的话,也不算亏。”
傻子都知道现在价高货足,还有充分的下跌空间,谁会笨到这种时候大肆采购啊!
喻安洲缩在季明杰的身后,像寄生在海龟身后的藤壶一样,偷偷地怒视陆深。
而季明杰,则像是被巨大的变故影响,失了智一般只会盯着陆深喃喃自语。
陆深却还像不解气似的,拢了拢季昕予的肩膀问道:
“亲爱的,如果市面上有报价单里相同价格的货源,咱们是不是该给个机会呢?”
“就是那个,‘恶意竞争’的价格。”
丑态
陆狗,不愧是你!
季昕予不禁低笑,前脚季明杰才说别人靠低价,恶意竞争搅乱市场,后脚就被陆深逼到了必须要做自己口中那个搅屎棍的地步。
笑死,傻子都知道只要三库继续放货,温氏的那堆货就势必会烂在库里。
浅浅的“机会”二字仿佛点中了季明杰某处的开关,他突然像一只濒临溺亡的动物一样,扑上前去想抓住陆深这块最后的浮漂。
甚至于,完全忽略了正是对方将他踹入深水。
“陆深,陆贤侄!”陆深稍稍侧身,他便又扑了个空,扭曲的表情之下,如临大敌似地不断偷看温以珏,口中的称呼却是越来越急躁。
“不要利润,不、认亏五个点,只要陆氏肯收下这批货!”季明杰贼眉鼠眼地看向温以珏,在对上她意味不明地视线后,便更加慌乱无措,甚至于言语间都带上了破烂的哭腔:
“五个点,不不不,七个点,只要陆氏肯,只有陆氏能……”
他多次尝试去抓陆深的胳膊或是衣袖,全被对方灵活地躲了过去。
陆深一言不发,任凭季明杰丧家犬一样地丑态百出。
于是,季明杰便又调转目标,两只油手紧紧抓住季昕予的左手,像是放弃了遥不可及地浮漂,就近握住了块单薄的木板:
“昕予,昕予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一定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