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么荒诞的一段话,就淡淡回答一个“嗯”?
季昕予瞪大了眼睛看向陆深,对方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一只胳膊被自己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连半分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什么情况?这是在思考送他去哪个精神病院吗?
“喂,我精神很正常,你尝试着理解一下,其实还是有点子逻辑在的。”季昕予放软了语气,握着手腕晃了晃陆深的胳膊。
陆深呼吸声略重,平淡地回复道:“我知道了。”
他轻轻将手腕抽离,边站起身边说:“公司还有急事,你早点休息,不要等我。”
季昕予愣了愣,对陆深平淡的态度十分不解。
一般人听到这种鬼话,接受度低的会认为讲话这人脑子坏掉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怎么也会给叫个救护车送精神病院;接受度高的怎么也得追问几句“怎么来的”、“原来叫啥”、“之前做啥的”之类的话,情绪再稳定的人也总该惊讶一会儿吧?
嗯?我知道了?
这什么鬼的回答?
除非……
季昕予的脑袋飞速运转,排除掉一些常规的可能性之后,就只剩了最荒谬的一种。
他连拖鞋都顾不上踩,光脚踏在地毯上,带起一串“咚咚咚”的闷响。
等他追出来时,陆深已经换好了皮鞋,准备出门了。
他连台阶都来不及下,赶在陆忠推开大门的前一秒,带着焦急的喘气声喊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大门刚被敞开了个缝儿,管家陆忠看看季昕予又看看陆深,然后在自家少爷的眼神示意下,自己从门缝钻了出去,那扇厚重的门便又严丝合缝地合了起来。
其他佣人见陆忠离开了,也纷纷退了下去。
眨眼间,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季昕予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右手扶着楼梯扶手一阶一阶地慢慢往下走,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缓慢又有力的脚步声。
许久,陆深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回身来时,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他说:“本来计划等事情结束再告诉你的,我不想再让你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
身份
果然!陆深的话等于明晃晃地承认了,他对季昕予的身份早有怀疑。
只不过,他一个普通都市小说里面的人物,怎么可能猜得出这种“离谱”的身份呢?
在季昕予走下楼梯的时间里,陆深重新换上了拖鞋,缓步走到沙发前,与他面对面坐下。
“你真的,早就猜到了?”季昕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