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始庆幸陆深不在,他不用直接面对天差地别的态度。
对啊,温氏崩溃之前的现在,已经是比以后任何时刻都好的状态了。
就停在这里,也挺好。
跑路(三合一)
烦躁!
季昕予躺在床上,黑暗中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瞅着窗帘缝隙透出来的那一小条缝隙就来气!
他利落地翻了个身,把自己平躺着,重重砸进柔软的床垫里。
眨眨眼睛,还是精神得像一口气喝了二斤咖啡一样。
“啊!!”他猛然一掀被子,低吼着坐起身来。
烦死了烦死了!这房间里明明东西那么少、那么空旷,桌面地毯被打理得跟新的一样,但他就觉得哪儿哪儿都是陆深的痕迹。
哪儿哪儿都在提醒他,自己已经是个没用的工具人,是被嚼干了水分的甘蔗渣,只要陆深回来,就会被陆家人集体扔进垃圾桶。
即便是闭上眼、蒙上脑袋、捏住鼻子,都特么会有陆深就身边的幻觉。
这是病吧!这是病啊!!
他开灯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半夜三点多了。他已经这么辗转反侧了整整五个小时,怪不得脑袋一阵一阵钝痛,换谁这么颠来倒去地折腾,脑浆子都能被晃稠。
环视一圈,这间黑色为主的冷色调卧室越来越像个豪华棺材,而他就是这口棺材的现役主人。
眼睛接触到了灯光,他才发觉除了后脑勺的钝痛外,眼眶一圈也胀痛不已,太阳穴突突跳得比心脏都欢。
距离以前那种日夜颠倒的生活才区区几个月而已,季昕予差点就忘了这些症状才是自己的常态。
看来还是得借助其他方式入睡。以前他发现别墅里也常备安眠药,家庭医生说陆深睡眠质量太差,只能以药物辅助休息。
不过,那些都被他给丢掉了。
那会儿他还沉浸在陆深的虚情假意里,幻想着玛丽苏剧情里才有的“爱治百病”。
季昕予掀了被子下床,光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被柔软的毯毛紧紧包裹着,脚一点都不冷。
深夜的陆家别墅并不算可怕,每个转角处都专门留了柔和的夜灯。
季昕予轻车熟路地下楼,在厨房酒柜前转悠了一下,嫌弃地转身离开,这儿连一瓶顺眼的酒都没有。
他走到另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推开走了进去。
这是别墅里专门建造的酒窖,恒温恒氧、封闭潮湿,存里头的每一滴酒都是收藏级别。
以前陆深带他来过,一通介绍下来,除了个“贵”字儿其他什么都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