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怀中人轻轻战栗着收紧胳膊,陆深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
“是我。”简短的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安抚季昕予,还是暗示安保员们。
或许二者都有吧,所以安保员们小跑着离开时,季昕予也渐渐平稳了心神。
该……放开吗?
意识到自己逃跑被逮,季昕予只觉得大难临头。
面前这个陆深只是城府比原剧情更深了一些,掌控欲却并没有削弱。
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得了几天好脸儿,居然胆子大到敢逃跑,放在哪个陆深面前都是很难被原谅的事情!
想想原书剧情中,只是温家做出些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原身都要被凌虐一番,更何况是逃跑了。
季昕予狠狠打了个冷战,把头埋到陆深的肩窝里,像只鸵鸟一样等待宣判。
他太有自知之明了,一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做出比原剧情更离谱的事儿,只会遭受比原身更残酷的惩罚。
“这是急着去哪儿?”陆深却不急着追究,反而揉了揉他后脑勺柔软的发丝问。
他一说话,季昕予心里就“咯噔”一下,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却不敢贸然回答。
这意味不明的动作,这含混不清的情绪,可太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陆深刚才的动作是拽住他的头发,那样至少对今天将要遭受的对待有个底儿。
“嗯?”陆深动了下肩膀,甚至还笑了下,继续问,“去哪儿,我送你?”
陆深正在山里考察呢,一听说季昕予拿了书房里的证件,又在天台宿醉了一夜,便连夜紧赶慢赶地开车回来。
在上次与季昕予互相确认过身份之后,他也借着在山里断联的机会,重新、认真地审视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审视了他自己的感情。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爱情,也从来没人教他怎么去爱。他只知道,如果与季昕予之间的感情就叫爱情的话,爱情实在是美好。
所以,他不放心把季昕予交给任何人。
季昕予感觉到自己后脖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袋里浮现出电视剧里看过的场景:食人魔一边对着照片深情告白,一边从爱人的头颅上切下几片肉送到嘴里。
现在的陆深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一边关心的你的心事,一边吐槽你的肉质。
季昕予哪敢说话,他只觉得周身发冷,环抱陆深的姿势也变成了紧紧攥住后背的布料。
陆深吸了口烟,将烟头扔到一边,然后把人从怀里拽出来,皱着眉问:“摔到腿了?”
季昕予摇摇头,低声回答:“没……”
“又不想走了?”陆深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