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笑了下,信步走到他身后,微微弯腰、双臂一环,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搁在肩膀上,轻声在他耳边说:
“准备倒是有,但没你说的那么充分,所以也再担心一下我?”
季昕予就任他抱着,一手附在他的手腕上,一手搅动锅里的面条,笑着说:“陆总这是在哪儿学了新技能?”
“无师自通。”陆深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
话都像是自己蹦出来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撒娇一样的字眼。
季昕予缩了缩脖子,那侧耳朵迅速红透了。
他把洗好的青菜放进锅里,手上还沾着水珠,直接摁在陆深的脸上把人推开了几分,问:
“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容夙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深又磨磨蹭蹭地在他身上占了好一会儿便宜,季昕予关火的时候,他才把人放开,幽幽地说了句:“自己做了错事,想弥补罢了。”
再然后,季昕予就听到了一个言简意赅的狗血故事。
陆深的父亲发掘了容夙的天分,为他创立了漫画工厂,和旗下的第一间工作室。容夙工作室也不负厚望,一举登上了行业第一梯队。
然后,那时还只是副总裁的陆庚用更直白的利益收买了容夙,导致陆父意外身亡。
“那时候他才二十六岁,陆庚给的钱是他十几年、二十几年都赚不回来的。往后的很多年里,他都觉得是我父亲亏待了他。”陆深低低地说。
“但是后来你接手了漫画工厂……”季昕予说。
陆深苦笑了一下:“上有陆庚压着,下有容夙造反,差点就干黄了。”
季昕予抱了抱他,面色凝重。
“不过我的重心在建筑公司,对他算是放任自由,反正他赚的钱也算在我的业绩里,”陆深故作轻松地说:
“估计是后来年纪大了,原来针锋相对的关系,也化成点头之交了。”
“他可能没想到,在我爸的规划里,漫画工厂会是他三十岁的生日礼物。”
在容夙身上,原剧情只提到了陆父身亡的那场意外,也只是一笔带过,季昕予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
“所以,他知道了这件事?”他问。
陆深不置可否:“我重新回来没几天的时候,就把那份拟好的赠与证明拿给他了。”
季昕予一时无言,心里关于容夙的种种疑惑都迎刃而解,极力邀请也好、突然离开也好,就像陆深说的,那是他在为年轻的自己弥补错误。
难怪陆深那么快就找好了律师,又那么游刃有余地应付了董事会。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我没有引导他怎么做,所以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可怕。”陆深曲起食指刮了下他的鼻梁,像是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