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的车停在警局前头的车位,季昕予从大门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回头看了看,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好像少了点什么。
走到熟悉的黑色车子旁边,打开车门钻进去,看了驾驶位的史晨一眼,问道:“保镖,不见了?”
“我还以为你更关心案子的事儿呢。”陆深抓着他的手说。
当然不,标书这事儿几乎没对陆氏造成什么影响,即便真落罪了,也量刑上面也会从重,喻安洲的教唆绑架和故意伤人、季明杰身上的行贿受贿,都比标书的罪重得多。
陆深特意过来一趟的目的不言而喻,从经侦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季昕予的心里就已经淌了蜜。
刚才在门口察觉到不对劲,他就是发现身后总跟着的人影不见了。
“怎么,在外人眼里,陆总对我已经没有丝毫感情了吗?”季昕予抽回手,问出话来都透着股酸味儿。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史晨发动车子的时候,嘴角是上翘的。
更不是滋味儿了。
陆深捏着他的下巴把脸掰过来,对着他的眼睛无奈地问:“你到底多久没有出门,已经撤了好多天了。”
季昕予确实很多天没有出门了,从项目开始实施起,他都是靠错峰外卖和速食解决的。
“以前呢,我只考虑到了你的安全,忘了一直被人跟着是很烦的事情。”陆深揉了揉他的头发说。
季昕予快速点头表示同意。
“元泓说我,是从小被当成宇宙中心养大的,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陆深笑了下,继续说:
“所以啊,自由有自由的风险,如果你选择自由,那我就跟你一起分担风险。”
季昕予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一种久违的、渴望的感觉,陆深竟然换位思考觉得他会烦,竟然反思自己“我即世界”的思维方式,竟然遵从他的选择。
他好像还曾经称呼他为,我爱的人。
季昕予很羞耻地觉得自己眼眶有点发热,使劲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啊,哭鼻子?”陆深笑着问,又补充道,“舍不得的话,还让他们跟着?”
季昕予被他哄孩子似的语气逗笑了,低头揉了揉眼睛,小声呢喃:“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
“什么?”陆深把人拥进怀里,完全把前座的史晨当成了空气。
当然,专业如史晨,最擅长的就是目不斜视。
季昕予靠在陆深肩头,贴近他的耳廓,极小声地说:
“我说,下午休假好不好?”